“好好,我们保持联系!”
当刘警长又说出这句,薛青鸟腹诽这是不祥之兆。
警车风风火火地押送发疯老人回警局。果不其然,他们才到警局门口就闻到不环保的油漆气味。
“谁允许……”刘警长猛然住声,怪异的景象映入眼帘——几名警员静静地盯着墙壁上的黑色图案。
那是一块黑色的长方形,普普通通的长方形。
办公区域异常静谧,恐惧从他的内心油然而生。
当警员几十年,他第一次体会到这般排山倒海压来的窒息感,勾起他心底的恐惧。
他瞧瞧旁边的手下,却见他们的表情从疑惑、惊讶慢慢过渡成面无表情。仿佛有大手攥紧他的心脏,心慌的他很想逃离警局。
押送回来的老人发出“嘎嘎嘎”的怪笑,随即飞快地说拉丁语。
盯墙的众警员齐齐回头,扯着不自然的微笑说:“吗了到看们你?观壮很是不是?”
刘警长身边的手下点头说是,唯独刘警长恐惧得说不出话。
察觉异样,在场所有警员盯着刘警长,目光幽幽。
提防语无伦次的人。
薛青鸟的话忽然回荡耳边,刘警长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回答:“了到看。”
如此,众警员才移开视线。
然而未等刘警长松一口气,警员们再度盯来,这次他们散发咄咄逼人的气势,身边的警员蓦地用力按他的肩膀。
他们的视线如针尖锐。
糟糕,他知道被识破了。
“到看没你么什为,儿头?”
他立马挣脱两名警员,冲出人群逃离警局。
跑在人行道上,他惊觉自己已经腿软。“在外巡逻或者办案的警员注意!切勿回警局!警局已经遭到入侵,切勿回警局!重复一遍……”
他边逃跑边通知在外的警员。
眼下他最担心妻女。妻子在公司上班,女儿则在初中上学,他首先拨通妻子的手机:“阿丽,你能不能马上去接萌萌?”
“现在萌萌在学校上课呀。”
“来不及解释,总之按我的话办。你现在收拾好下班或者请假,随便了,然后去学校接萌萌回家锁好门窗呆着,千万别出来,别跟任何人接触、交谈,别看街上的墙壁!尤其提防说话颠倒、语无伦次的人。我还有事办暂时回不去,你们保重!”
“你……”
他狠下心挂线,把流转眼眶的泪珠吞回去,转而打给薛青鸟。
应了那句,保持联系。
“薛队你现在在哪?我有急事找……”他边讲电话边留意四周,不经意望见对面的人行道上有人刷墙壁,那图案的轮廓和警局里的一模一样。
那人怪异的行为吸引路人围观,而路人呆呆地站着看他刷墙。
他的心凉透了,既害怕又束手无策。
“开始了,开始了,哈哈哈哈!”睥睨楼下马路相撞的轿车,在天台护墙上踱步的于南仰天大笑,消瘦蜡黄的脸庞因快乐扭曲。
他展开双臂,享受走钢丝的惊险感。
“救人就来不及救城市,但不救人又违背人性。嘿嘿嘿,自诩正义的人啊,你们的做法到底会不会违背正义?我拭目以待。嘿嘿嘿!”
他长在后脑勺的脸也在笑。
“降临吧,充裕吾的粮食库!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