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就话可以放在外面,可以不隔着防化服和隔离室玻璃,可以坐在他的旁边,可以挽着他的手臂,可以感受着他的体温,可以......
有太多的可以都变成了眼泪,就连他,坐在玻璃另一侧的人,也成了如果可以......
林晓然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多希望她能在婚礼上笑着说愿意,多希望她能趴在自己怀里赖床,多希望......
有太多希望都成了奢望,就连她,曾经可以一把搂在怀里肆意宠溺的人,再也无法触碰了。
林晓然止住泪水,放平情绪,因为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与万小雪的最后一句话,而录音的那一句简短的话,也将成为万小雪对自己稀少的回忆的一部分。
“我,林晓然!”
看着万小雪,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但他依然努力平复着情绪。
“愿意与万小雪,结为合法夫妻!”林晓然将右手放在玻璃之上,似乎渴望穿过玻璃,抚摸在爱人的脸颊上。
“而我的灵魂,将永远陪伴在你身边,佑你平安!”
音落,万小雪的眼泪犹如决堤了一般,一滴血水从眼眶之中滑落。她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了,但现在,只能化为一滴血泪。
林晓然心如刀割,眼泪也是不停的滑落。
“晓然,我爱你!”
“我也爱你,小雪,谢谢你,最后几个小时,是你在陪我。”
“只要得了癌症,就可以和你走了吧......”万小雪突然停止了哭泣,缓缓说道。
林晓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万小雪一掌拍在防化服的脱离按钮之上。
“不!不!不!医生,快阻止她!”林晓然大声喊道。
但医生并没有动作,而是静静地看着两人。
“怎么脱不掉啊!”万小雪焦急的声音传来。
医生缓缓说道:“在这个房间之中,防化服是锁死的,它的构造,炸弹都炸不开。”
“不要!”万小雪拼命拍打着脱离按钮,双手撕扯着防化服的连接处,“我要和你走!”
“小雪你听我说!”林晓然拍打着玻璃,企图阻止她的动作。
“我要和你走!”万小雪依然大喊着。
场面变得很悲情,林晓然不停地喊着万小雪的名字,而万小雪则是好像什么都听不到,拼命拍打着防化服。
“凉白!”
林晓然一下将声音提高了很多。
“让我和你走啊......”就像气力用尽了一样,万小雪用肺部最后的气息喊出无力且小声的一句话。
万小雪隔着防化服的手无力地拍打着玻璃,林晓然将手隔着玻璃和万小雪重叠在一起。
“凉白即雪,这是我最开始认识你时给你起的外号,你骂了我好几天记得吗。你说他们总是叫你凉白开。”
“世界上凉白的有两种,一个是雪,一个是白玉,你在我心里,就和白玉一样,珍贵无比。小雪你听着,你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为了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可那会没有你啊!”
“我永远都在,在卧室的抽屉隔层里,有十几张存储卡,里面都是我记录我们日常生活的录像,你会回忆起很多美好的事情,我永远会出现在你的回忆里面。而这最后几个小时,你陪着我,陪着我就好了!”
“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