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舞厅的瞬间,年轻贵气的小少爷压下身,像情人间暧昧的絮语,左耳的蔚蓝星球在光晕下慢慢旋转“我在意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所以这位小朋友白切黑或黑切白运用的其实挺得心应手。
为什么一开始会觉得他是位小奶狗人设的傻白甜呢?这一点都不科学。
“鄙人有机会得到小姐的一个赏脸吗?”
齐司彬彬有礼,唇角一勾,时醒踩着音符,轻盈起舞。
“唔,右手三点钟方向,那个卷毛,是巴铂斯家的小少爷...叫什么我忘了,就先贴切的称呼他为卷毛吧。听说掌门人原是考虑他,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是伊丽莎白接手。”
“角落里跟个雕塑一样饮香槟的大背头,劳伦斯伯爵,可以说是顶奢交际圈的鼻祖。拥有极大的话语权。我猜巴铂斯家族并没完全做好让东方面孔代言的准备,这位可能是来把关。”
“杜登·刘,美籍华人富商。钱多到能烧到下个世纪,包养的情人和各种各样的私生子女估计年龄想加也能排到下个世纪。”
她讲这些无意义的话语时语调又轻又快,甚至在某个旋身的间隙还抬了抬下巴对人起了一个微笑。
他们贴合,重叠,交错,同步。两位都是在刻板严谨礼数下成长的人,动作完美到挑不出一丝错。
直到最后一个舞步落幕,打光恰到好处的自上而下,世界突然变为旷野寂静,怀里的人忽然退了半步,稍稍拉开距离。
灯光晃晃得落在她眼底,像碎了一地的水晶。
齐司顺应了自己的心。
他的吻轻的像一片羽毛,毫无重量又郑重万分的落在时醒的眼睫上。
他瘦长的指尖纠缠上她的手心,带着一丝丝冲动情愫下的暧昧,有灼人的余温。
又短又轻的一个触碰,齐司站直身子,清俊侧脸被光雕上近乎虔诚的阴影,他抿着唇,耳尖温热。
“很奇怪,是吗。”明明是疑问句,却是下定义般的陈诉“你看,无论是辜云烟,江胤,程骁言,你敢保证他们之中有人是不带任何目的来参加这场晚宴的吗?我们从来就不是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然后往那一站当个花瓶,而是在这些供人取乐的上流社会游戏里当一个任人挑选的商品。其实是某种跳板,你看,有人要名利,有人要资源,有些呢,更是来寻求肉体的交流。”
她的比喻让齐司心底起了一丝微妙的不舒服,商品这个词语过分的冷血和物化。
...不适合她。
她最后的结束语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语调上扬的耐人寻味“小司,你的眼里没有野心。”
这句话太尖锐了。
齐司擅长运筹帷幄的大脑当机了几秒,野心吗?怎么会没有。他回国,签下一纸合约,不就已经证明了他最大的野心吗?
她笑的狡猾,像只偷了腥的傲娇猫咪“不过你放心。”
她娇软的声音像毒蛇游走在四肢百骸,带着难以拒绝的蛊惑“你想要什么,我都替你抢过来。”
......
这才是时醒会说的话。
她的情绪收放自如,露顶花园里表露出的脆弱和害怕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自信、美丽、强大、骄傲。
那样的时醒想让人保护,而眼前的时醒想让人臣服。
齐司温柔的在他的舞伴手背上印下一吻“小姐,鄙人想要巴铂斯的全球主线代言,不知小姐是否可为鄙人劳驾?”
“好啊。”
她轻快的答应下来,就好像讨论的不是被众人虎视眈眈的烫手礼物而是一件唾手可得的小case。
而这一切落在不远处,巴铂斯的现任掌门人,伊丽莎白·巴铂斯小姐眼里,就变得意味深长。
她的身旁站着劳伦斯伯爵。
“时小姐么?小把戏还是太单纯了些。”男人客客气气的微笑,举手投足间是侵染多年的贵族气质,他是old school的绅士做派,不太瞧得起这些年轻人的行事荒唐和难登大堂的心计。
“她很有意思。”伊丽莎白言简意赅,并不打算多说两句。
劳伦斯伯爵对这个晚辈向来宽容,至少在他看来伊丽莎白敢于尝试去拉拢亚洲市场就已经远胜巴铂斯家族那些墨守成规的老顽固们。
“有一位小姐不错。”劳伦斯在场上转了一圈视线“很有东方女人柔美的特点。我现在没看见她,你对她有印象吗?伊利。”
伊丽莎白点头“辜小姐吗。脸挺美,可是太过柔弱,好像我多说一句重话她就会掉眼泪似的。”
“那两位亚洲先生也不错。”劳伦斯的酒杯举向齐司的方向“那位...齐家的小孩。齐家人,总有些难缠。”
“瑟琳娜还在想着他吗?”伊丽莎白难以置信。
“是他哥哥。齐家有两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