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饶有兴趣地观察自己。
“别说你是来还衣服的。”终于开口，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许稚身上的外套，带着危险的笑意。
“呃……可以这么说，但是有点误会。”许稚下意识往后躲，仿佛要嵌进门里。
“好啊。”抱起胸，好像在欣赏节目的表情，“现在还吧。”
“啊？”现在？
顾其森看着许稚的眼睛，挑着眉点点头，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可以把衣服脱下来还给自己了。
许稚鼓鼓囊囊地穿着三件衣服，本就很是滑稽。她想就算除去顾其森的两件外套，也还穿着自己的衣服，倒没有什么不妥。然而手已经抓在衣襟，就是没法动作。
太奇怪了，在他面前。
气氛有点莫名，甚至能感到热气在周围升腾。
许稚涨红着一张脸僵在原地，顾其森偏偏就那么看着。
半晌，终于潦草说了句“算了算了，出去吧”，顾其森突然打开门，像拎小鸡一样把许稚丢出了门外。
顾其森感到自己耳朵红了。
他关上门，陷入了几秒钟的思考，然后抓起身边的衣服迅速穿好，随手拿了顶帽子戴在头上。
她应该还没走远吧？
顾其森重新打开宿舍门，看到女生的背影向走廊深处走去，他放下心来。
走廊尽头没有楼梯。许稚迟疑了一下，看来自己走错方向了，正要转身，感觉一双有力量的手从背后把住自己的肩膀。
“你走错了。”顾其森双手把着自己，硬是转了个方向。他高出很多，更显许稚笨拙，小孩一般脚下几步踉跄。
“哦…”，有点不好意思地拨了拨头发，“我发现了。”
“呵呵”，顾其森拿开手，认真看着她，“这么着急见我，不惜闯到男生宿舍？”
这人怎么这么自恋？偏偏自己没法解释。许稚撇撇嘴道，“只是想还衣服，不想被人追债。”
“还衣服的方式是穿在自己身上？”
那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带过来啊。许稚白了他一眼，天机不可道破，只是嘟囔了句：“不方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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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跟着顾其森下了楼。外面阳光正好，打在许稚身上像一个金光闪闪的俄罗斯套娃。顾其森看了看她，忍不住打趣道：“你不热吗？”
眼下空间开阔，没有了宿舍里的逼仄感，许稚也爽快起来，“还你还你还你…”，边说边作势要脱衣服。
“别。”顾其森手急眼快地把她脱到一半的衣服又拽起，“我也不方便拿，暂时放你身上。”
“……”，好一个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许稚想回嘴却找不到词汇，憋到内伤。
她还在组织语言，顾其森已经若无其事地又开口：“你去哪？”
“网吧。”该死！为什么立刻回答。许稚在心里锤自己，刚才的反击本已经组织的差不多了，就这么被岔开话题。
顾其森点点头，“走吧”，不由分说迈开步子，“我也正要去。”
许稚看着他的背影，自己面对顾其森从未占过上峰，不禁一阵懊恼。
但眼看顾其森要消失在拐角，又只好小跑两步跟上，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到了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