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出去先。”导演倒也利落，“重新拍摄一遍？”
李黛尔看起来不甚满意，勉强点了点头，退回到门外。
许稚哪里经历过这个，只好尽量配合，和李黛尔上演一出“一见如故”的戏码，只觉身心俱疲。
后续她一直跟着拍摄，路人甲一样在镜头边缘晃来晃去。现场同事频频提醒，要找话题，要讲话，要有梗。然而她就是浑身不自在，别说参与聊天了，能管理好表情已属不易。
几个小时的拍摄，对许稚来说像几天那么长。除了节目组有意安排的互动，其他时间她都在拼命融入和无意游离之间徘徊，心里很沮丧，质疑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郑惠，这事不是努力就能达成的，她没这个天赋。
------
直到晚上11点多，这天的节目录制才终于结束。
许稚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宿舍楼。
抬头一轮弯月，没有星星。
唉声叹气中，对面宿舍楼走出一个人，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许稚一眼就看出是程韫。明星是不是都觉得全副武装别人就认不出？殊不知这才让他们变得显眼啊。
她想移开视线已来不及，两人目光交汇，程韫冲她招了招手。
“叫我吗？”许稚不情愿地走近两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帮我看一下，有人来叫我。”说着又往阴影里走去。
“诶诶诶”，怎么又叫自己放风，敢情撞见一次，以后回回要帮他。“徐子今呢？”
“不在。”边走边回答。
“那你助理呢？”许稚小步跟在他身后。
“不让带”，转过身，摘下口罩，“怎么？”
“我觉得……”觉得让我帮忙不合适吧？
话还没说完被程韫打断，“没有助理确实不方便，你是节目组的吧，你兼任也行”，说得理直气壮。
“什么？”这什么强盗逻辑，许稚越发看他不顺眼，板起脸来掷地有声：“这可能不方便，我们工作都是有安排的。”
“我可以跟你们导演说。”那语气倒像是帮她。
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需要，我先走了。”
她拔腿就往反方向走去，想了想又回头补充道：“我劝你也别抽了，迟早被拍。”
然后不等回应，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