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鼓动父母和亲戚们一同去南华要钱,结果刚到火车站就被姜明诺给打发了,听说亲戚们,每人还得了一万块钱。
这种手笔和阵仗,也让他知道,姜明诺不是好惹的人。
说到底,他就是个贪生怕死的社会渣滓,欺软怕硬,不外如是。
以前落樱是软弱,心里又太看重亲情,所以才一直被家里人压榨,活得那么艰难,如今……有姜明诺在身边,可就没那么好欺负了。
“我妈为什么会病倒?”落樱问道。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落樱父亲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上一次去南华,你不认我们也就算了,居然还故意气我们,回来之后,你妈就一病不起,拖到现在,已经很严重了,钱呢……你妈的医药费,带回来了没有。”
姜明诺看着落樱父亲这副谁欠他的样子,真想冲上去给他两巴掌,告诉他:“你女儿该还的债,已经还了,不欠你。”
可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
对方毕竟是落樱的父亲,不像落樱弟弟一样是个晚辈。
有些话,有些事,不太好说,不太好做。
落樱低着头,咬了咬唇,才伤心地从包里拿出五万块钱现金,递给自己父亲,说道:“我身上目前只带了这么多,妈的医药费差多少,明天,明天……我从银行里取出来给你,只要妈的病,稍微有好转,我就离开,不会在这里多待一秒。”
“五万?”
落樱父亲嗤之以鼻,“听说你现在在南华,算是名人了,一个月的工资,少说也有好几十万,五万块钱就把我打发了?你当我是叫花子吗?”
“我特么……”姜明诺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种奇葩父亲,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要是有个落樱这样的女儿,估计疼都来不及,绝不会如此糟践。
这样伤人的话,为人父母,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
姜明诺感觉自己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
当时,看见落樱的弟弟和她父母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一家奇葩,没想到对方不但奇葩,还丝毫没有底线。
“对,对……”
落樱弟弟接过话,也说道:“我听从南华回来的小何说,你现在可风光了,一次出场费一万都不止。”
“妈病了,你就给五万块钱,你真当我们是叫花子了?”
姜明诺冷冷地瞪了落樱弟弟一眼,然后向着病床上看了一眼,发现病床上那女人呼吸平稳,应当没什么大碍,不禁一步走近,将落樱父亲手里的五万现钞给夺了过来,冷冷说道:“下次编戏,要编得真一点,这钱……你既然嫌少,那我们就一分不给了,治病的钱,你们自己想办法。”
姜明诺将钱塞回落樱上上。
看着她呆愣、伤心的样子,轻声道:“你妈根本没病,你担心的没错,他们确实是没有死心,见你发达了,所以想狠狠压榨一笔。”
落樱听见姜明诺的话,觉得难以置信。
她气愤地看着弟弟和父亲,质问道:“你们……真的没救了,居然让我妈装病来骗我回来,你们心里……钱就那么重要吗?”
她将五万块钱甩在父亲面前,泪水朦胧的双眼。
本来,回来之前,她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家人良心未泯,父母尽管偏心,还是认她这个女儿。
却没想到,一切的一切,始终都是骗局。
“装病?”这下连围观的亲戚朋友们,都彻底愣住了。
经过上次之后,他们几乎全部都成了姜明诺的探子,所以这次落樱母亲生病,他们以为是事实,所以才没有阻止姜明诺和落樱回来。
结果没想到,连他们都被骗了。
“谁,谁装病了,妈……本来身体就不好。”落樱弟弟语气突然变得结巴起来,“骨质增生,难道就不算病吗?骨痛风湿,难道就不算病吗?非要病的很严重,只剩一口气才叫生病?这是什么逻辑?”
“需要我喊医生来检查吗?”
姜明诺冷冷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自然算病,我相信你母亲也有这些顽疾,这次住院,也应该是来看病,可因此装成重病,骗你姐姐回来,也是事实。”
看着落樱弟弟躲避的眼神,姜明诺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不出我所料的话,这主意,也是你出的吧?以亲情为诱饵,诱骗你姐姐回来送钱。”
“姓姜的,你到底有完没完。”
落樱母亲突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怒声道:“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很了不起,这是我们的家事,不关你的事,这里也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有几个臭钱还真就了不起了。”
姜明诺无所畏惧地回答:“若不是为了那几个臭钱,你们何苦煞费苦心地设这一个局?我没猜错的话,是你儿子在外面欠下了不少钱,而又听说女儿在南华挣到了大钱,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这种父母和弟弟,姜明诺是打心底里瞧不起。
从小到大,都偏爱儿子,对女儿一点都不关心,走到绝路的时候,居然还想起诓骗女儿,榨干她所有的钱。
这种套路,不但让人心寒,而且让人绝望。
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姜明诺相信,落樱父母见女儿长得漂亮,以前肯定也没少干过卖女儿的行为,只是落樱从未从南华回来。
这些阴谋没有得逞而已。
就像这一次,如果他没有陪落樱回来,恐怕连环计便就设上了,比如装病装可怜,然后趁着落樱一个人,无依无靠,用什么方法,强行让她跟庆陵的富人接触,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这卖女儿的行径,也就成功了。
“你说什么呢……”
落樱母亲大吼,想要狡辩,却又觉得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说到底,她是真的没有把落樱当成女儿,以前想的是落樱生的标志,长大了好嫁人收彩礼,然后给儿子置办房子、车子。
从落樱根本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就知道。
落樱曾经对他说过,父母小时候没有给她取名字,这落樱二字,还是她自己取的,意为飘落的樱花,表示自己是没有生命的。
“反驳都如此苍白,我还能说什么?”姜明诺冷笑。
“妈,这五万块钱,算是我与你们最后的情谊了。”落樱咬着牙说道,“以后,我们再无什么瓜葛。”
她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去。
这时候,病房外面,突然涌进来了一群人。
其中一个油腻的中年男子优哉游哉地在众多小弟簇拥下,走进病房,环视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落樱身上,露出一片贪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