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陈年往事，也无法给此时此刻的廖俊卓提供什么有用的新思路。
重要的是，眼下的事。
舆论的压力已经让珊海市的警方焦头烂额了，局内不少人都被叫回来加班了。
陈澈和蔡启文同时唉声叹气地踏进了办公室，看到已经在工位上忙碌的廖俊卓时，也收起了抱怨。
陈澈问他：“要再把叶昊叫来审问一次吗？”
廖俊卓回答：“再去网吧问问吧。”
毕竟这是最能决定叶昊是否无辜的关键性证据，网吧存档监控录像的主机也被搬了出来，交给蔡启文带回局里，让技术部仔细彻查。
剩下的廖俊卓和陈澈两人就在网吧里，一个一个地询问那天是否有人恰好目击到叶昊在这儿通宵。
先是网管，还有在中秋节都来上网的重度网瘾少年，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
“没印象。”
“不记得。”
“这我可不敢说。”
确实，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连叶昊都忘了那晚他在干什么，这些人又怎么会记得。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时，网管却主动把他们拉到了一边，说：“既然是通宵打游戏，游戏公司应该可以查到他账号的在线记录和IP地址吧。”
两人听到后，兴奋还没持续两秒，又突然想到新的问题，“我们怎么知道他玩的什么游戏？”
“等等，让我看看监控啊，看这个画面，应该是……”
运气很好，叶昊所坐的位置背对着监控摄像头，电脑屏幕正好被监控拍下了。网管殷勤地为两人出谋划策，大概是不想再让警察在这儿打扰顾客了——不少人被询问后，都有些疑神疑鬼地下机离开了。
知道了游戏名字，廖俊卓和陈澈立刻找到了那家游戏公司的法人联系方式，要求他们提供用叶昊身份证注册的游戏账号的在线时间记录。
这需要一些时间，两人决定去再见叶昊一次。
然而刚到金丝门小区，小区楼下的花园就有一伙人聚集在一起嚷嚷着什么，像是在游行或者闹事。
一种不祥地预感升起，两人迅速冲上前推开了人群。
叶昊躺在地上，被人群包围在中央。他的衣服被撕扯地有些不成形了，额头更是流出鲜血，顺着眉眼正往下淌。
周围的人群意识到两人的身份后，立刻做鸟兽状四散而逃。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把被已经打得遍体鳞伤的叶昊送去医院，暂时顾不上抓人。
躺在车辆后座的叶昊一直低声喃喃着，廖俊卓凑得很近才听清了他的呓语。
“她是自愿的。”
“是她主动的。”
只有这么两句话，像复读机似得，没有停下来过。
叶昊躺在急救室的手术床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炽灯光。
麻药缓缓地注入，叶昊闭上了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