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涯淡淡道:“杜维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杜维明瞳孔微缩,表情一滞之后苦笑道:“大人想要我说些什么?”
江海涯:“你不问问为何这些诡怪能够无声无息渗透进安阳城,甚至还在我们眼皮子里下建立了一个据点?”
“大人,”杜维明脸上的苦着脸道:“下官如今身陷囹圄消息闭塞,若非大人提及,卑职根本无法得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至于为何这些诡怪能够渗透进入安阳城……请恕下官直言,且不说下官如今被暂停了官职被看押在此处,就算下官仍然官居城东衙门判官一职,平时所管之事,也大多是些民事纠纷罢了,诡怪如何渗透何时渗透,所造成伤亡损失几何,下官恐怕也无权过问……”
这话说得,倒是又有点推卸责任的嫌疑,杜维明偷偷瞥了江海涯一眼,见后者仍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顿时不敢再继续说这种极有可能会触怒对方的话,话锋一转道:
“……非要问下官此刻有什么感想的话,无非是即惊且喜——惊的是诡怪入城作乱,恐又会造成不少无辜民众伤亡,喜的是这个情况及时被发现了,大人现在能够出现在这里,多半大局已定,一切已在大人掌控之中……”
静静听得杜维明说完,江海涯眉头微皱——他倒是不相信杜维明会不明白自己特地过来找他问话的意思,但没想到杜维明全然不肯正面接招,一番对答说不上有多得体,但也全无毛病,甚至对于自己事先刻意强调的“城东”二字,都没有画蛇添足地多作辩解,一句无权过问就直接带过去了,完全就是一副“底层”官员应有的表现。
如果说确定杜维明有问题,那么这可以理解为他仍然没有放弃挣扎,不见棺材不落泪。
但问题是,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自己的怀疑也仅仅是怀疑而已,换个人来,把杜维明完全当作一个被无辜牵连的普通官员,为了自保,他这番说辞也完全说得过去。
换句话说,他此行的目的完全没达到,杜维明的这一番话,说了和没说完全没有任何区别,纯属废话,但又无可指摘。
江海涯慢慢站起,深深地看了杜维明一眼,没再多说,转身大步离去。
“报!大人,有一异人求见……说是送礼来的。”
江海涯刚走出大牢,立即有玄镜司的看门杂役上前秉报。
“异人?送礼?送什么礼?”神色凝重、微微有些走神江海涯闻言一怔。
“看样子……好像是一个人……”通报的杂役神色有些古怪。
“人?”江海涯闻言精神一振!
异人虽然来来历不明,但毕竟也同属于人类阵营,再想到城东那边正有异人围剿诡怪巢穴,难道这个异人送来的……是巢穴里捉来的人形诡怪甚至……人奸?
想到这里,江海涯既喜且忧,喜的是直觉告诉他杜维明这事的突破口搞不好就在这里,忧的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真的有人类投靠诡怪,而且还不止一个!
“带他过来!”江海涯沉声道。
“大人,那人说……”杂役有些支支吾吾道:“那人说事关重大,请您亲自去取,其他人他信不过……”
“信不过……”江海涯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
“走!带我去见他!”略作沉吟的江海涯大手一挥,语气破天荒地竟然有些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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