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了,听不着了,这颗可笑的,愚蠢的心,已被伤到底的心,便不会痛了吧?
总以为很爱一个人,会一生一世地爱下去,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原来即便再爱,也有想要放手的一天。
不要执迷,他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纵然童话已碎,现实还须面对。
她停止了大笑,边听着里面传来的媚若无骨的喘息声,边道:“你们大婚之日,我会到的!”
“从此以后,祝你幸福。只是可惜,往后余生,我是否幸福与你有关,却又再也无法与你有关。”她低喃着,用着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
她走了,房外长廊里是她脚步远去的声音。
他衣冠整齐地起身,想要打开那扇门去看看那个背影,却最终没有将手伸出。
“我愿倾尽所有许你一生一世一人心,奈何,如今却只能尽心竭力护你无伤无痛一世无忧……”他默念道。
她坐起,鼻端还有他温热的男子气息。看着他无比落寞的背影,她的眸中也闪过了丝丝挣扎,却最终归于平静。
长廊尽头,迎面向孟璃走来的是端着银耳莲子羹走来的冰烟,在她身旁的,还有夜渊。
“王妃,王爷吩咐奴婢做的银耳莲子羹已经做好了,王妃可要和奴婢一同给王爷送去?”见孟璃虽神色不明,但眼中无泪,冰烟便如常地道。
“我就不去了,省得你辛苦熬的这羹汤,又白费了。”原来,他不喝书房中的那碗银耳莲子羹不是因为冰烟,而只是因她一人罢了。
“王妃……”冰烟略一沉吟后问道:“方才王妃送过去的那碗,王爷没有喝吗?”
孟璃没有回答冰烟,而是对夜渊道:“怕是冰烟端过去的,你们王爷也未必喝,就有劳你将这碗银耳莲子羹给你们王爷端去一下吧。”
夜渊似是有些犹疑,却还是点头应下,接过了冰烟手中的托盘。
“他此刻正在我的卧房,进去之前,记得先敲门。”
夜渊眉心微动,似有疑虑,却终究还是没有问什么,便端起托盘向孟璃的卧房走去。
冰烟准备同去,却被孟璃拉住。
“王妃,王爷在王妃的卧房,王妃也快些回房陪王爷吧。”
“冰烟,我支开夜渊是想单独告诉你,我明天就会离开渊城了。你若是想恢复自由身,我或可以帮你,我手上也有一些银两,你如是想做个小本买卖,应当是够的。”
“什么?王妃你要离开渊城?!不可以的!”冰烟突然很是激动,声音也大了一些。
“小声些,”孟璃忙将冰烟的嘴巴捂住,压低声音道:“若是被宸王知晓,指不定出城之时又会如何麻烦呢!”
见冰烟点了点头,孟璃这才松开了手。
“既然王爷不让王妃走,必是舍不得王妃,王妃难道还是要放弃王爷吗?”
“我和他,今生已无可能。”孟璃微笑着道,可是那笑容看上去却好生哀伤。
“王妃心里可还有王爷?”
孟璃微怔,最终点了点头。心头正痛,如何能骗得过自己?
“那王妃为何还要离开王府,离开渊城?”
“我也有我自己要坚守的东西,我不能再纵容自己了。否则,恐怕连我自己都该厌恶自己了。”依旧是微笑的模样,这笑容里有了些许洒脱。
“王妃,此言何意?”冰烟,略略蹙眉,似在思索着什么。
“没什么,”孟璃释然一笑,“总而言之,我要走了,你以后一点要多加保重。”
“王妃是想去哪里?奴婢舍不得王妃!”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孟璃从袖中取出那支桃木簪塞到了冰烟的手上,“明日,帮我将这支桃木簪还给宸王。你若是想得自由身,可借此机会向他求之,他当会应允。我房中花钿第二格有些干净银两,你可取之。”
“奴婢不用什么自由身,更不要什么银两!奴婢只愿留在王妃身边,好好地伺候王妃!”冰烟情绪颇有些激动地接着道:“王妃若真要走的话,一定要带上奴婢!”
“对不起,冰烟,我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远,无法带上你。”孟璃本想再多加宽慰几句,但更怕耽误久了会被轩辕宸察觉,便告别道:“我得走了,你多保重!”
“王妃……”眼见着孟璃即将离开宸王府,冰烟的模样似乎很是着急,又似有些犹疑,她咬了咬牙,拦住了孟璃,“王妃现在还不能走,因为王爷,王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