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朝代,不详;工艺样式,不详;制作手法;不详。”女拍卖师喃喃地说道,直接将手中写着拍品信息的纸条都念了出来。
看得出来,这件拍品应该是临时加的,才会让一个拍卖师手忙“嘴”乱,连最基本的责任——推荐拍品,都做到了相反的效果。
有多少人会买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呢?
万一是什么不干净的,惹祸上身可就不好了。
“我靠,今天还放出来了这种东西,太丑了。”
“说的是呢,也不知道是谁带来的,不会是农民吧?”
“农民,农民能进到这来?”
“只要有卡的人都能进到这来,凭什么不能有人带自己的远方亲戚来呢?”
“不管怎么说,这东西确实是垃圾。”
“说的是呢。”
台下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响起,拍卖师也是有点不知所措,她当然见过台下因为讨论拍品有多好,导致会场的秩序混乱,那时的她当然可以自然而然地处理问题。
而现在这个情况,完全相反,是因为拍品的不起眼,以及手中信息的不完善导致的“唾弃”。
‘这可怎么办啊?’
“快说底价啊!”
突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实际上,并不是声音有些熟悉,而是位置,正是许平凡和韩睿卓的座位。
刚才,许平凡朗声质疑吴敬“名不副实”,本来应该是一场“小辈欲扬名,反被长辈训”的搞笑场面,反过来却变成了小辈“名副其实”,令长辈也不得不尴尬下场的名场面。
所以,很多人也是默默记住了这个年轻人的位置,想要通过他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满足自己的欲望。
道理很简单,这个小孩看上的东西,应该都是真品中的珍品,但财力估计不行。我直接加价拿下,也不能算是欺负小辈,毕竟拍卖场永远遵从“价高者得” 这条真理。
现在韩睿卓发话,并不是刚才的那个小孩,而且两人中间还隔了一个空位,明显是不认识,一帮人也是松了口气,毕竟自己打脸自己的行为,属实有点难堪。
“额,底价是,十万,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两千。”女拍卖师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似乎是被韩睿卓的喊声吓到了一样。
但台上台下这个距离,再加上有些嘈杂的会场,能有多大声呢?
“十万!”韩睿卓的喊声再次响起,周围的人又是流露出当时许平凡拍下金针时,看向许平凡的眼神,现在则是看向韩睿卓。
好像在说,‘这破陶土罐子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事实也是如此。
“我靠,真有冤大头啊?”
“没准也像刚才那个什么,也是里面包着好东西呢?”
“那叫四君图!你什么记性?”
“记性不重要,重要的是,绝对不可能再有一个这样的东西出现了。”
“你是谁啊?预言家啊?你说没有就没有了啊?”
下面都快打起来了,可除了韩睿卓之外,就没人再加价了。
十万块钱对场中极个别的人来说,可能就是一顿和朋友聚餐的钱,但他们宁愿花钱吃饭,也不愿意花到这种缥缈的东西上。
而剩下不能把十万块钱当作无所谓的人,更是不会买了。好家伙我家里都是前朝古画,红木家具,高档茶具,你给弄个土罐子放那是几个意思?把别的藏品的档次都拉低了,真是有毛病。
所以,全场就剩下了一个人,对这“破土罐子”保持着购买欲。
许平凡当然是不会买的,这罐子又不是什么能帮助他的东西,最多是锻炼下透视,剩下的,还没个花盆实用。
韩睿卓则是这唯一的一个人。自从许平凡成功地打了吴敬的脸,他已经把自己之前纠结的成见放下了。
管他是不是村里来的,山里来的土包子,管他是不是得道高人还是什么家族的什么私生子,光凭许平凡的人品和性格,还有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情,就足以韩睿卓将许平凡在他心中的地位放得一高再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