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路线是先从码头上船,然后沿江逆流而上,在竹园上岸,稍作歇息,然后沿江边继续向西一路游玩。最后登紫云山游玩,在山顶玩到申时一到三刻左右开始返回。”
紫云山是宝陵城西靠近宝陵江边的一座有名的小山。这山本来就一如夏国多不胜数的小山一般的普通小山,高不过两百丈而已。只因为此山上十分密集的生长着一种紫菊花树。此树所开之花小如指甲,但是非常密集。其花有如一朵缩小版的菊花,但是花瓣比起菊花更细,除了花瓣根部呈淡黄色外,其它部位都是淡紫色。
眼下正是紫菊花开得最为鲜艳的时节,从远处一看,这紫云山就如一座紫色花朵堆砌而的花山。再加上这个季节,夏国普遍风多且大,被风一刮,带起漫天花瓣飞舞,看去有如一片紫色云朵。这也是紫云山山名的由来。
不过可惜的是此花虽美,但结出的果实却不能实用,且有毒,人畜过量食用会致死。幸好,紫菊花果实十分的苦涩,根本难以入口。宝陵城倒也没有出现过人畜因食用了紫菊花果实而中毒的事件。
还有一点美中不足的是紫云山的景色虽美,但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可以欣赏到漫山紫花的景色时间不足五天。钱俊驰此时来宝陵城倒正好撞在了这五天内。
细究下来,明日也应该是今年能欣赏到紫花漫雨景色的最后一天了,按照宝陵城呆得久的老人们推测,即将到来的暴雨最迟明天傍晚就会来临。到时,漫山紫花就会被随后而来的暴风雨一扫而空,化作一地春泥。
钱俊驰抢在美景消失的最后一天,顶着有可能会被暴风雨袭击的危险前往紫云山游玩倒也说得过去。
城西赌坊后院内,顾狼听沈业报告完之后,微微一笑,“他们这是摆好宴席,等着我去赴宴呢。”
沈业:“狼哥,那你准备去‘赴宴’吗?”
顾狼:“去,为什么不去。他们煞费苦心摆好了这么丰盛的一桌宴席,作为客人,不去赴宴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沈业:“可是我们听到消息,此次来宝陵城所有的仙殿的人都会随同钱俊驰一起出行。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有可能还会布下其它的陷阱。就这么撞上去怕是异常的凶险。”
顾狼:“凶险是有,不过我也有万全之策,你不必担心。说起来我还怕有漏网之鱼。你明天注意点,盯好他们的人数,如果他们全都随行那就好。如若有离队人员,你们切记要盯紧点,绝不可让人走掉。如果我不能及时赶回来,你们有能力作到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不妨出手。
若没有把握,那就盯紧人,等我回来。”
沈业听得暗暗心惊,没想到顾狼准备以一己之力,以杀光他们为目的去挑战仙殿一行人。也不知道顾狼是真有这本事,还是狂妄自大之举。
不过,走到这一步,他们也没有退路了,只得祈祷顾狼是真有这个本事了。
沈业所不知道的是,顾狼此时虽然面色如常,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钱俊驰,不管你设了什么陷阱还是另有底牌,但你好死不死选在紫云山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作为战场,就注定了你必死无疑。
比底牌,我保证我的底牌能让你惊得目瞪口呆。这一次,除非你有大仙官的实力,而且战斗经验丰富,要不然,你就永远没有机会离开紫云山了。
最让顾狼欣喜的是,钱俊驰还将‘宴席’定在了暴风雨来临前夕,事后老天爷会为自己清理掉一切痕迹。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
“龚大人,这个局故意为之的痕迹太明显了。你说凶徒会上钩吗?”
龚阳州听到钱俊驰的担心之言,冷冷说道:“会,他一定会去。
城西四人失踪就不说了,前日庄园外,等于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了我们两人。就可见凶徒如何嚣张自负了。
他们两人回程的一路上有的是更好更安全的地段下手,但他却偏偏挑在庄园外下手,就是在向我们挑衅示威宣战。
我们设的这个局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只是骗下其它无心之人。我们没指望这个局能骗过凶徒,就是向他发出讯息,擂台我们已经摆好,就看你有没有胆子来应战了。”
钱俊驰:“若凶徒惧了我们人多,不敢应战又怎么办?
要不龚大人您少带些人前往。以龚大人您的实力,少几个人对您是没有影响的。要是因此吓走了凶徒就得不偿失了。”
龚阳州无名火起,看向钱俊驰的眼神更加冰冷。
哼,说得好听,还不是自己贪生怕死,想多留些人在身边好保护你。
“你个蠢货,你是什么人外面之人哪会不清楚。以你的性格,此去定会将所有人都带上以保护自己。若是留一部分人,凶徒定会起疑。他怕是猜测这去紫云山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了。
到时凶徒定会先调查清楚,你在哪边才会行事。这样一来,你留一部分人在庄园内保护你反而暴露了目标。那时,你留下的这些人不但不是你的保护者,反而会是引来闻着血腥味上门的猛兽的鲜血。”
钱俊驰知道自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但自己知道是,并不表示听到其它人说自己是贪生怕死之辈会无动于衷。
可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的却是身为大仙官的龚阳州,钱俊驰纵有万般羞怒,也不也表示出来。再着龚阳州说的也是有道理的。钱俊驰不得不摆出笑脸,一通马屁拍了上去,违心的夸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