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的应了一声:“来了,给我多留点!”
身体更是诚实地行动起来:掀被、叠被、下床、穿鞋,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一个身穿碎花短袖,蓝色裤子,黑色布鞋的中年妇人正在摘菜。
杨瑾瑜想也没想的就跑过去,坐在中年妇人跟前,拉着她的一只胳摇晃道:“大姨,你快掐掐我,看看我梦醒了没有?”
杨玉梅还未说话呢,从旁边快速窜过来一个人影,一把掐上了杨瑾瑜的脸蛋,“疼不?赶快感觉一下疼不疼?”
“哎!疼……疼……,快松手……快松手……”杨瑾瑜顺着被掐的方向抬了抬脸蛋,怪声怪气地喊了起来。
杨玉梅一把拍在儿子的肩膀上,“赶快松手,你个楞小子手劲儿这么大,瑜儿的脸都被你掐红了!”
贺志聪松开手一看,杨瑾瑜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转红,然后出现了两个和周围肤色不同的指痕来。
“哎呀妈呀!小瑜儿的皮肤咋这么娇嫩呢!我才使了二分力气就给掐红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哈!”贺志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虽然有点疼,但杨瑾瑜一点儿也不在乎。
此时,她更多的是惊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妇人和少年,她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可是和他们交谈起来又很自然,所有的言行举止似乎不用她多想,就能应对下来。
“大姨,表哥,没事儿,我就是刚才做了一个梦,被魇着了!”杨瑾瑜拍了拍心口的位置。
她说的是大实话。
上一刻,她还听着满屋子的孩子叫她“祖奶奶”、“外祖奶奶”,她一边看着他们玩耍,一边听几个儿媳妇说着外面的八卦,结果一迷糊,就换了一个地方,她确实有些懵了。
一听杨瑾瑜这么说,杨玉梅也有些着急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做啥梦了?咋回事啊?你是不是中午来的时候路过村外的坟地被阴着了?”
这里有个说法,就是路过坟地或是见到送葬的棺材时,最好在太阳底下走,不要走阴凉的地方,因为阴凉的地方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
杨瑾瑜也知道这种说法,在她还没有理清思路之前,就顺着杨玉梅的话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中午路过坟地时,太阳刚好躲到云层里了,等我跑过坟地,太阳就又出来了!不要紧,可能是出了冷汗阴着了。”
杨玉梅知道自家外甥女懂医术,也不怀疑,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晚上睡觉前用土方子给杨瑾瑜叫叫魂儿。
三人正说着话呢,杨玉梅的大女儿贺敏聪端着切好的西瓜从厨房里出来了。
等大家一人举着一块西瓜开始啃了之后,贺敏聪笑眯眯地问杨瑾瑜:“瑜儿,你做啥梦了,说给我们听听呗!”
“嘻,大白天能做啥梦?肯定是白日梦呗!”贺志聪快速啃着西瓜的间隙还不忘打趣杨瑾瑜。
“哈哈!我梦见大表哥一身盔甲,对着一个漂亮姑娘说:‘待我半生戎马,许你共话桑麻!’谁知道一转身,大表哥又穿着一身袈裟,那个漂亮姑娘也不见了,然后我就醒了!”杨瑾瑜也不甘示弱,反击了回去。
“哈哈!瑜儿,你这个梦确实够惊悚的!我听了都吓了一跳!妈,你晚上给我们烧个鸡蛋,叫叫魂吧!”贺敏聪笑着鉴定完杨瑾瑜的梦,然后对自己的母亲挤了挤眼睛。
杨玉梅虽然听得糊里糊涂的,但并不影响她跟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笑,她指着自己的女儿笑道:“你呀,老大不小的,尽跟着弟妹们瞎起哄!”
“哎呦喂,这个梦确实挺独特!”贺志聪听完杨瑾瑜的话,连手里的西瓜都觉得不甜了,嗞哩哇啦乱叫:“小瑜儿,你给哥等着,要是以后哥娶不上媳妇,就把你儿子过继来!”
看着表哥吊儿郎当的怪样子,大姨和蔼可亲的笑容,以及表姐捂嘴偷笑的神情,杨瑾瑜终于肯定了一个事实:她,重生了!
(注:义妁:西汉著名女御医,因医术高超被召入宫,专为皇太后治病。是中国正史中记载最早的女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