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冰中的是花溪草毒?”
“是。”
云龙又问:“当年听说你去辽国追查,可有结果?”
紫貂半含半露地说:“当时辽宋战争正在胶着阶段。这花溪草长在北方,中原人大多不认得,更不知道它的毒性。所以我以为是辽人……”
见紫貂的神情,云龙追问道:“难道不是?”
紫貂摇摇头:“当初逮着那个下手的人叫吴良。”
“吴良?”
“还在你们府里做过工呢。”
云龙完全没有意识到吴良和呼延王府的关系,疑问道:“你是说,他早就潜在府里?”
见云龙不明就里,紫貂冷笑道:“开始我们就以为他是个小喽啰,所以才去辽国找幕后真凶。后来抓到一个辽国细作。”
在逼迫之下,细作交代说他是奉命去破坏呼延王府婚事的。当时辽国萧太后等已经选定呼延王府为下手对象,日后要派耶律彩霞去卧底,最好是扫清障碍。细作说他曾扮作算命的相士,蛊惑叶夫人不让新娘进京。
紫貂怒不可遏,提刀就要砍杀,这个细作吓得连连求饶:“壮士饶命啊,饶命!也怪那个新娘尹眉萱命短,没等我们下手,她就病死了。这事儿不能算到我头上啊!”
听了紫貂的讲述,云龙思忖良久,问道:“细作说的是——眉萱?”
“是。”
云龙的一双剑眉此时犹如被忧愁和疑惑的铁索连环的战船,即使已经拧在一起,也会随着心潮微微浮动。他怯怯地问道:“那为何会找紫冰下手?除了八王我们几个亲近的人,连你都不知道。”
紫貂意味深长地笑而不语。
“这些细节紫冰知道吗?”
“师父没让告诉她。毕竟这十来年,她已经够不易了。”紫貂见云龙步步逼近那个丑恶的真相,又道:“既然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就无需再提了。”说完,紫貂竟学着和尚的样子,念了句“阿弥陀佛”转身离去了。
云龙的心如放在文火上慢煎。他隐隐的不安,催着他去找到其中的关窍,找出那个隐匿已久的真相。云龙反反复复地思索着点点滴滴的线索。当他想起来吴良是谁,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又跑出去一整天求证了些事。即使没有完全的证据,一切也都明白了。
晚饭过后,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一下,没处可去,紫冰就让清霭来清逸斋帮忙找当年的旧物。
“姑娘要找什么?”
“你还记得当年绣的鸳鸯枕套吗?”
“姑娘原来要找这个。我当初用油纸包了放在柜子顶层了。”清霭边说边找出来,“姑娘怎么想起找这个?”
紫冰有些心不在焉:“当年说是送给兰馨的,没用上。正好……”
荷香已经腾好了桌面,帮着一同拆开油纸,见是两个分开的纸包。紫冰顺手打开上边一个,见是一顶红盖头。紫冰认得,这是当年她替姐姐代嫁时盖的——云龙揭开的就是这一顶。没想到当年随手一放,清霭竟收藏的这样好。
清霭是知道内情的,见紫冰神色黯然,忙拆开下边的纸包:一幅玫红色的枕套就映入眼帘,一对鸳鸯戏水栩栩如生。为了缓解情绪,清霭问:“姑娘这是给谁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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