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拉格比府西北方的密林中。
“伊亚和索力得死亡,三十三行踪不明。”黑袍人站在一块空地上道。
“果然太大意了啊,三十三号虽然特殊,但没想到圣力这么霸道,秒杀了你们两名暗杀者。”另一个黑袍人说道。
这个黑袍人蹲了下来,伸出手指,轻点地上的泥土。
突然,一圈接一圈的黑色涟漪以那人手指为中心荡漾开来,一汪漆黑如墨的泉水猛地从地面上喷涌而出,在半空中汇成一面黑色的反射着月亮光泽的圆镜。
圆镜发着微光,在这密林中格外引人注目。
黑袍人看着面前的镜子,镜子中除了他自己和身后的树林以外没有其他东西。
“哈哈!影铮你东西哑火了!哈哈……”另一个黑袍人凑到那影铮面前,嘲讽道。
影铮没有说话,只手一挥,这面镜子如烟尘一般散去,消失在空气中,“不对……有人屏蔽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
另一个人冷笑道:“我看你脑子才不对……不过依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问题……要不要先汇报一下?”
“你去吧,”影铮转过头,兜帽中眼神肃然地看着一个方向。
第二天一早,塞隆醒来后想动动脚趾,结果不动还好,一动她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翻个身都感觉针扎似的。不会睡麻了吧……塞隆绝望地闭上双眼,这股针扎似的疼痛突然传遍了全身,痛得塞隆叫都叫不出声,只得任由这股折磨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过了好半天,痛得塞隆想一头撞死自己的时候,最后胸口一痒,全身上下的疼都消失了。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脚趾,发现没有大碍后,塞隆一下子蹦下了床。
虽然昨天做了噩梦,但是精神很好嘛——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被痛清醒了还是真的精神好。抬起手,塞隆前看后看,自己的小手虽然有点粗糙,手心上长了一点儿干活磨出的茧子,但却没有什么异样,自己昨天晚上那种感觉也消失了,无论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包括那个噩梦,现在已经完全模糊了。
环顾四周,塞隆发现三十三已经不见了踪影,想起昨晚先生跟父亲的谈话,要带着三十三去禀报侯爵,把他收为自己的奴隶,这样就可以在村里留下来。不过先生从来没有收过奴隶,突然提出要奴隶的话,侯爵会不会觉得奇怪呢……听他们说的,三十三似乎是个逃犯,还杀了圣加尔德的人,不知道这点父亲是否知道。
因为昨晚三十三睡的父亲的床,现在尤里弗应该在外面睡着——他应该是不知道的,要是自己父亲知道三十三杀了人,还是杀的圣加尔德的人,恐怕早就一蹦三丈高,还不把这屋顶都掀了。
可塞隆不觉得杀人有什么奇怪的,她也经常杀什么小虫子,也做过饭杀过河里的鱼。只是听先生说过,杀人是不对的,因为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
只不过,塞隆觉得,连先生都没指责三十三是杀人的过错,那么他杀人肯定是有正当理由的,只不过自己不知道嘛。
“世上哪有什么孤零零?
万物由于自然律
都必融汇于一种精神。
何以你我却独异?”
塞隆唱起诗来,心想着自己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先生。晚上快快到来吧……踱步到外屋,父亲果然在火堆旁缩成一团睡着懒觉。塞隆走过去用脚背抵在尤里弗的背上晃了晃他:“爹,起来了起来了!”
尤里弗被女儿给晃醒了,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把手臂抬了起来盖住双眼:“起来啥啊……你爹昨晚睡得太晚了,让我再睡睡,晚上还得值班呢,丫头你自己去忙活你的。”
“你身上好臭!”尤里弗一翻身,那一身的汗味便随着火堆的热浪给抬了起来,塞隆捏住自己的鼻子,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去值班也得好好洗个澡,别一身臭气就去工作了!”
“嗯嗯嗯……”尤里弗敷衍地随意摆了摆手。
“对了爹,”塞隆转身去拿起小刀,切了一块儿面包下来,“昨天那个三十三哥哥去哪儿了啊?”
“被先生带走了,可能去奴隶村住了吧,”尤里弗慢吞吞地回答,“臭丫头,别烦我了,让我好好睡觉。”
塞隆朝着父亲做了个鬼脸,边吃着面包,边有了自己的小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