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弗和鸦羽异口同声,他们都震惊于之前塞隆的表现,尤其是鸦羽,他的眼瞳不断颤抖着,无论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对塞隆突然使出雷电的震惊。
“这……”塞隆挠挠头,依旧抬着自己之前发出雷电的手,手心对着自己,指尖肉眼可见地缠绕着电火花。
她很想告诉先生和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在三十三下过暗示的控制下,她却没办法将情况说明给他们。
自己居然能够稍微控制这神奇的力量了!
当她看到先生被控制住,快要昏迷过去之时,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控制的力量从她的胸口直流向手心,于是她不自觉地便冲了过去,居然成功用出了圣力!
鸦羽看了一眼尤里弗背上的三十三,皱着眉问道:“塞隆,你有圣力?”
塞隆点点头。如果是别人问起来,好像是可以用肢体动作表达的啊!塞隆虽然想答复鸦羽,却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口,只好用点头来表示。
鸦羽扶额,他的心神已经完全乱了,虽然已然逃出生天,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接应自己的人也还没有回复……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鸦羽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盘,这次的圆盘是金色的,在黑夜中依然闪烁着微光。
好奇的塞隆凑近一看,发现那圆盘上是一个透明的罩子,罩子下面是一根白色的指针,圆盘边缘也刻有白色的刻度,正是这些刻度线如呼吸一般闪烁着光芒。
“这是罗盘,”先生条件反射地讲解道,“从这个指针所指的方向可以分清我们所处的方位。”
“这么神奇……”塞隆惊叹道,“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接应我的人还没有到,只能先去一个朋友那里避险了。”鸦羽面不改色地说道。
“先生,”一直插不上话的尤里弗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我还是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为什么您会为了我们这些普罗托人跟圣加尔德作对,您可不是普罗托人啊!再说了,这件事儿,本来就跟我们没有关系,是这混小子……”
“爹!”塞隆跺了跺脚,嗔怒道,“什么混小子啊,他……”
“他什么他!”尤里弗打断了塞隆的话,“你爹我之前差点没命了知道吗!就为了救你和这混小子,我把这命都搭进去了!”
“我是叛教者,”鸦羽突然说道。
尤里弗睁大了眼,“不会吧……先生你……”
“所以是我连累你们了,我其实已经被圣加尔德通缉多年了,只是隐藏得好罢了……”鸦羽饱含着歉意地说,“但就算没有三十三,我也会将你们带离这个地方的。”
“可……为什么……”尤里弗感觉自己脑子快转不过来了。
“你们在普罗维登斯,真的过得很好吗?除了不用做奴隶,真的做到了和其他人一样的平等了吗?”鸦羽站起身来,质问道。
“这……”尤里弗哑口无言。
“塞隆先生,你可能觉得这一切是侯爵的赏赐,觉得你们是普罗托人,跟那些魔族有些差距是应当的,觉得自己被这些魔族人嘲讽,受歧视也是应当的。”鸦羽收起了罗盘,“可,凭什么呢?就凭圣加尔德的一纸公文?”
“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们的周全……虽然之前做得不够好,”鸦羽不等尤里弗回答,长叹一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鸦羽没有回头,他并不担心尤里弗和女儿不会跟上来,要是没有发生这件事,他还会给他们选择。
但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力了,当他们一起逃跑的时候,圣加尔德已经将他们所有人列为了通缉对象——至于鸦羽,其实他的通缉令,很多年前便撤销了。
况且,尤里弗的女儿,塞隆,居然觉醒了圣力,一个拥有圣力的普罗托人!天知道会有多么巨大的影响!
尤里弗和塞隆对视了几秒,眼神交流了不知道多少内容,直到尤里弗恨恨地瞪了塞隆几眼,方才一脸嫌弃地将昏迷不醒的三十三背上背,跟着先生走去。
可前方的鸦羽才没走几步,突然又顿住了身形。
“刷——”
下一刻,先生猛地后退到尤里弗和塞隆跟前,做出了防守的姿态,并将一只手摸入胸口。
可手指刚触碰到胸口,远处一点寒光突然显现,一把锋利的小刀直接扎进了鸦羽的手背,把他的手掌捅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