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长大了,没有人会替自己难受流泪,七殿下会娶大姐,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努力过了,她从未感觉到婚姻离自己如此的近,也从未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自己喜欢的人都抓不住,自己的感受是如此廉价,任凭在他面前流泪,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地温柔...
刚沐浴完的仙卉还没等擦干头发,就一头扎到了床上,然后蒙上头。
如今的自己可算看清楚了,自己在他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往后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一颗一颗滴下去,可仙卉蜷缩在被子里面无表情,就任凭泪水打湿了枕头,她轻轻闭上双眼,她累了,不想再思考这些了,也不想再想起那个人了,只是想快一点睡着。
德明殿内。
“废物!”三殿下宇文渊重重地把手上的茶杯砸在地上,一瞬间就四分五裂成了好几片。
“早叮嘱过你们小心谨慎,如今刚好碰见南遥的阴雨天,你让本王如何能打的胜这一仗?”
殿内尚德,尚武两位将军直挺挺地跪在正中心不敢多说一句话,尚德将军是这次负责看护三殿下给南遥贺礼的人,也正是三殿下的大将,同着三殿下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为人忠贞耿直,对事也一丝不苟,此次前来三殿下只说那马车里装的都是兵器,并交代了自己不能随意翻动一探究竟,尚武的为人太过忠厚,三殿下交代的事总是要认真奉行到底,于是从没有打开看过其中到底是什么,就算是马车失火,漫天遍野的**味,他也还是坚定地相信那只是兵器。可怜尚武身为大将前半辈子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沙场上,实在不懂得为人处世那些道理。
“属下看护不周,还望三殿下责罚,属下愿意戴罪立功,为三殿下在战场上效犬马之劳。”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明日践行会上你把自己这些年打仗带兵的经验好好和南遥的皇帝聊一聊。”宇文渊的语气说的风轻云淡,就好像是再说一件什么家常事一般。
“属下遵命!”
一旁跪着的尚德副将略有心虚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兄长,他们从少年便在一起征战沙场,他明白自己和兄长相比忠诚,勇敢,努力都是不足的,所以这些年他处处压自己一头,现在尚武已经是三殿下的大将了,可自己还只是副将,虽说一直以来都对自己这个兄长敬佩不已,可是自己的心中还是气不过,为何一起长大,他就总能压自己一头。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宁,只梦见了好多可怖的红色鬼怪来捉自己。
一大早仙卉还在被窝里就听见书愿就兴冲冲地跑进了寝殿,手上端着今日要穿的衣服和首饰,然后走到她的身边,揭开床帐,温声细语地说:“小姐,今个要给他们即将出征的人践行,还要宣布大公主的婚约呢,您和娘娘是都要参加的,快起来我给您收拾吧。”
“书愿...”仙卉气若游丝,双眼迷离地睁开,只觉得脑袋发懵,双耳嗡嗡作响,浑身上下仿佛使不出一丝力气,全身发冷,忍不住地战栗打颤。
“小姐这是怎么了?!”书愿一掀开床帐,就看见了仙卉的小脸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屋里生了炉子并不冷,可是她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着,书愿赶忙用手背轻轻搭在仙卉的额头。
“小姐您烧的厉害。”手背上传来滚烫的感觉,再转头看见床边的桌子上还放着昨晚给仙卉熬的满满一碗红枣姜汤,
“您怎么连姜汤也不喝?”书愿又看见昨日给小姐煮的红枣姜汤,一口都没动,还是原模原样地摆在桌上,瞬间就只觉得心里急躁不已,她赶忙拿起桌上的汤婆子,用滚水灌满,然后抱到仙卉的手上:“您先暖一暖,我去请太医,去叫娘娘...”
“不必了。”仙卉从被窝里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书愿,然后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就是染上了风寒,没什么大碍的...”
她的声音很小,可是却异常的平静和低沉。她不想找太医,也不想惊动母亲,更不想康复。
只想就这样,脑子糊涂就糊涂吧,这样更好,那些事情不用去想清楚。
日子太煎熬,可还是快些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