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宇文渊站在烧焦的断壁残垣面前,嘴角挂着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所有的手下美其名曰都在忙着搜寻幸存的人,实际上就是确定所有人都有没有死透。
“殿下,这一块也找到了。”尚德将军的手上捧着一颗半圆形的红色牌子,上面写着“军”。
“好!”宇文渊再也不掩饰自己的开心,伸手把怀里的另一块写着“令”的蓝色牌子拿出,他握着沉甸甸的两块军令牌,傲娇地抬起眼眸,从中仿佛透出了万丈寒冰。
这可不是两块简单的牌子,有了它便有了南遥的军队。
南遥自开国以来就有这两块牌子,红的色一块拿在皇室成员的手中,蓝色的一块拿在作战能力强的将军手中,只有将两块牌子合在一起,才能对着士兵发号施令,差遣南遥的士兵们。每一次出征前,只有到践行的这晚才大家能知道皇帝将蓝色的“令”牌交给谁,此做法即保证了南遥的军队作战时能听从于有作战经验的将军,不被一些纸上谈兵的皇室贵族弄得死伤惨重,又会将南遥的士兵们牢牢地捏在皇室的手中。
“回殿下,我们都搜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七殿下和三殿下的尸体...南遥大公主的尸体也还没有找见,不过也有可能是已经烧得不成人形了...”
尚德的神情严肃,他强压着自己胃部不断翻上来的酸水和恶心反胃的感觉。现在的大殿早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他就是在这样冒着余热,尸体遍布的废墟上搜寻了一个多时辰。
那些平日里光鲜亮丽的男宾女眷们,现在竟然都成了一个个面目全非的尸体,尤其是看到了自己兄长尚武将军,他的整个手臂都被烧的焦黑露骨,可是手上却仅仅捏着南遥皇帝交给自己的蓝色“令”牌。自己混迹沙场这么多年,可还是没有见过如今这样惨烈的场景...
难闻的气味使自己的后脑勺隐隐作痛,可是他忍住强烈的不适,远处东方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天亮,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手上捏着自己这次最想得到的东西,可是自己最想杀的人,还是没有有杀成。
火势刚起的时候,自己的手下就传来消息,看见七殿下和三殿下从不同的窗口逃了出去,都向着后山的方向走去...如今自己的人搜寻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看见他们,过不了一会,他们应该就会回到自己的雁引殿,三殿下心里感叹,七弟这次可真是烧了高香,竟然两次都能虎口脱险。
也好,就算是没有赶尽杀绝,怕是自己的两个弟弟这一遭也是够呛,最好是能落得终身残疾,再也上不了战场,差不多自己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带兵出征了,这次南遥的兵和月锡的兵,都是自己的。
而七弟,若是能全身而退,如今剩下的基本都是自己的人,怕是也不会敢和自己一同去上阵杀敌了,毕竟这次不会再有一个南遥的姑娘冒出来救他。
若是火灾中受了伤,那就得医治,只可惜南遥的太医院也被自己连锅端了,想疗伤就回月锡去。
几个月后自己会因为收了南遥整整三十万的兵力为月锡立下赫赫战功被父皇褒奖,而七弟会因为战前一场无名大火临阵脱逃,这或许是让他比死更难受的惩罚。
“殿下,七殿下和四殿下回来了。”一个太监打扮的人从雁引殿的方向赶来,跪在宇文渊的身前如实地禀报。
“可有受伤?”
“看样子两位殿下都伤着了,不过他们还带着一男一女回来的,不过那女子好像已经快不行了。”
宇文渊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以为七弟火场中就出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妻大公主...
“给他们传句话,此次火灾南遥的皇室都死了,可仗还得打,两个时辰后我准时领兵出征,若是还要坚持和我去也行,只不过路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怨不得我,所以我建议我两位好弟弟还是回家好好养伤。”
“是。”
宇文渊的话说的很明白了,若是他们仍然执意要跟着自己出征,那自己也定会在路上毫不留情的。
仆人们把雁引殿的上上下下全部都清扫了一边,可是那燃烧过的可怕的气味还是没办法消除。
宇文泽回到自己的寝殿,把仙卉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坐在她身边,给她拉上被子,他看着身边的小姑娘愁容满面,庆幸的是这次能带着她绝地求生,保住了一条命,而且现在的三哥应该所有的心思都在领兵出征上,没有心思再来下手。愁的是,透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的身子还是滚烫,醒来之后又该如何面对这场惨无人寰的灾难...
他把被子按照仙卉的身形一点一点掖好,然后走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