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诗英第一次见到傅云的时候还是在五年前的夏天,记忆中的他还是如此清晰穿着白T恤。她拿起桌上的笔,一笔一划地又开始写下他的名字:傅云。
傅云: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夏季的七月,风牵着热滚滚的暖气,由东往西吹过柏云桥上的隔空高架上,吹过我的指尖……你是否还记的那个被你救上的女孩?
…………
五年前七月那个夏夜,姜诗英心情不好,原因很简单。受到大学室友四年的排挤,终于解放了,可以一辈子都不要见到她们了。可刚毕业去了一家公司实习,同事就是室友。为了一个仅有的转正名额,被室友同事陷害,被上司揩油还被骂不懂人情世故。
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小孩总是不愿在亲人的庇护下平安地过完一生,硬是要怀揣着一颗一个人也可以独闯江湖的豪情壮志。
姜诗英就是这样地挣扎在这个世间,她真的难过极了。
她赤脚地坐在柏云桥上的护栏杆上荡漾着那双没有穿那高跟鞋的脚,手里握着刚刚从KTV里用来殴打上司的那罐啤酒,“嘶”,易拉罐的小片子被丢进了脚下波光粼粼的江河里,白色的泡沫蹭蹭地往上冒。
姜诗英抬头望着没有半颗星星点缀的黑夜,这样普通的夜色又会有几个人抬起头凝望它呢?她猛灌了自己一口啤酒,“笨蛋,你再不找个星星来,谁会来看你?”
她低头的那一刻,她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明明那么想努力地活着,想活得精彩些!总是被现实伤得遍体鳞伤。
她用尽全力捏瘪了手里的啤酒罐,黄褐色的带点苦涩的液体冒了出来,流在了栏杆上。“姜诗英,够了!不要在为那些不值得的人哭泣了!”
“什么啤酒?这么难喝?”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她拂手将啤酒罐丢在了身后的石板上。
有的人难过至极反而不会嚎啕大哭让人怜悯,就像姜诗英,她努力地笑,哈哈大笑,“今天很开心!要开心啊!姜诗英!”
她慢慢地靠着栏杆右脚迈上了栏杆上,身体还是不自觉地往前倾,有点摇摆不定!还是算了!她可不想葬身于此,姜诗英只是想站在栏杆上,能够看远点河边公园柳树下坐着的人。
大概和自己一样吧,孤独的根号三。姜诗英刚想屈着身子回去,身后突地有人触碰,姜诗英本能地排斥,身体禁不住地黑色的漩涡里冲,仿佛忽然乘坐了过山车一样,心情砰砰地直跳,完全忘记了一切的难过。
幸好被人抓住了右脚,姜诗英就这样尴尬地倒立在半空中。“小姐,有什么心事,可以拨打桥上那个心理咨询电话。没必要自寻短见吧。”
“你全家才要自寻短见呢!我就是想吹个风。你哪根葱啊,过来管我。”由于向下的力,血液迅速地冲进脑子里,涨红了整张,真爽!这下风是吹够了!小命就要不保了!
“是吗?”
比起他的回答,姜诗英更敏感的是握住她脚的手,似乎有点点松动。“大哥,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别松手啊!哥!求你了!拉我上去呗。”
虽然说是这个人让自己身陷囹圄的,但是自己的生死大全也掌握在他手上啊!她丝毫不敢动,双手合十,求神拜佛起来。尽管她不信菩萨,如来,释迦摩尼等大神,这个时候也是要点信仰。
“我还以为你要自寻短见呢,真是不好意思。”
“咱们能不能先不要以这种吊挂的方式聊天啊,先救我上去!”
第八章 一往而深(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