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植玄楼时,莫鸢同诸葛校长谈起如何了解人类。
“他们感情极其丰富,”莫先生靠在石头做成木桌上,“要了解他们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
“有时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那是因为除了在我们看得见的语言环境外,在她内心还有一个看不见的内心世界。”
“虚拟世界?”
“差不多,但内心世界只有自己知道,”莫先生指了指左边胸口处,“在这儿,”又觉得不对,食指换到了脑袋上,“因该是脑袋里。”
“被隐藏起来了?”
“是的。”
诸葛屠符坐在了凳子上,微微抬着头看着他:“如何才能听见对方心声呢?”
“除非爱上对方,当你真正爱上她的时候,就算对方不说一句话,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莫先生说得头头是道,但他却从未体会过什么是爱情,于是他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没有时刻跳动的心,“我们很难心动。”
诸葛屠符听得很认真:“河溪镇的人开始信任她了。”
莫鸢有些激动,“那些老顽固只会躲在他们的小世界里,觉得他们永远是对的。”
“不能怪他们,毕竟老校长犯下的错永远是道抹不去的伤疤。”
“那不是他的错,”虽然以前总是和老诸葛校长做对,反抗他,但莫鸢还是很尊重他,“野心勃勃的人是最难防备的,只能说我们还不够合格而已。”
一百年前,人们从河溪镇被带走居民,他们被强制用作战争的工具,在战火中挣扎,最后消失不见。
“那些回忆也是可怕的。”
“都是时代运动的齿轮,外面的灾难更加残酷。”
诸葛屠符从未离过河溪镇,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镇子里的居民:“不知道怎么的,学校总是收到一些就读申请。”
“都拒绝了?”
“嗯。”
“老校长做事可不像这样畏首畏尾。”是的,在气氛如此紧张的当年,老校长也毅然决然的同意莫鸢离开。
“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概聊到这里,他们又转到了龙木茵的身上。
“看起来她是个单纯的人,”莫鸢坐在诸葛屠符的右侧,“从她开始了解人类,因该会很愉快。”
“她很容易受伤。”
“如果不借助工具,他们都是非常脆弱的。”
“有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莫鸢勾起嘴角:“你开始重视她了?”
诸葛屠符没接话。
“她因该还不知道自己被当作了你的妻子吧?或是伴侣。”
他们是不习惯妻子这个词的。这是莫鸢的建议,要让河西镇的居民从新接纳人类,那就必须在这儿建立起最为牢靠的关系。而在人类中,最为牢靠的便是婚姻。
婚姻要求双方相互信任,相互扶持,承担孕育下一代的责任。
“我们的族人从未和人类成为过伴侣,也不可能成为伴侣。”在他们的意识里是不能接受人类伴侣的。就连在人类都市中生存的另一些族人,他们也未曾打破这种局面,就算相爱,也只是飘渺而短暂的假象而已。
“诸葛家族中曾有过和人类成为伴侣的先例,诸葛屠符遗传了家族优势,”在那时,莫鸢也是用这理论说服了顽固的居民,“这是唯一让大家放心接受人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