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来扬州,是来调查一宗贪污受贿之案,因此案牵连重大,不能轻易放到明面上,所以李湛此次出行,是暗访。
皇帝虽是盛年,但膝下几位皇子也正值年少,不知怎的,忽然开始惧怕衰老,自从宦官杨维奇向他进献一名道士之后,终日沉迷炼丹修道,不理朝政,朝中事宜皆由内阁首辅崔长卿把持。
李湛几次出言劝诫,却都被父皇震怒,拂袖而去而告终。
他不想再与父皇过多冲突。
如今朝中局势波云诡谲,对他极度不利,他只能由明转暗,暗中瓦解各方势力。
扬州官员私相授受,贪赃枉法,弃百姓生死不顾,他便领了这道圣旨,正好寻得此由头,离开东宫。
没想到,刚落脚,便遇上刺杀一事。
此刻,一根红线从垂下的床帷牵出,大夫手握红线,凝神诊脉。
陈如花瑟瑟发抖得跪在骆色薄毯上,绞着绢子的双手正在不停发抖,此刻摆在她面前的是五具尸体。
尸体的脸皆有烧伤,辨不清原来面目,其中四具尸体浑身没有一点伤痕,除了脖颈处那道薄如蝉翼的剑伤。
很明显,这四人皆是被武功高手一剑封喉。
“说说吧,来都来了。”陆亭冰坐在太师椅里,手里端着青瓷盖碗,掀开茶盖,茶雾袅袅升起,他的神情隐在茶雾中,不辨喜怒:“这刺客是怎么来的?”
“奴家不知道啊。”陈如花死命对着陆亭冰磕头。
她是真不知道啊,她昨天把敖叶送进清幽阁,便喜滋滋的跑回房间,吩咐丫鬟烧水泡澡。
泡完澡,她又舒舒服服的做了个按摩,不到巳时便已昏昏睡去,哪里知道刺客是怎么来的。
陆亭冰将青瓷盖碗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站起身,又拿起旁边矮矶上的一个细颈白瓷花瓶,那白瓷洁白如玉,不含杂质,色泽更是胜雪三分,一看就价值不菲。
陈如花抬头,看着陆亭冰手里握着的花瓶,一种不祥预感笼上心头,可千万别……
“啪。”
果不其然,陆亭冰松手了。
花瓶在陈如花膝盖边摔了个粉碎。
“啊啊啊啊啊!!!我的白瓷瓶啊!!!!!”
陈如花吓得立马捂住耳朵,“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大爷饶命!饶命啊!”
“菊公子不是你们绮华楼的头牌吗?昨夜他带着几个刺客行刺我家公子,若不是我家侍卫及时赶到,只怕今日就不是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了!”陆亭冰看上去是一副文弱书生的做派,说起话来却有种说不出的寒凉,每次一开口,都让陈如花身子骨止不住的瑟缩。
她这是造得什么孽啊,前脚刚死了个头牌,后脚又来了一群刺客。
她梦里刚梦到自己拿着一大金盆正乐呵呵的举着金盆接着从天而降的金元宝呢,这盆还没装满就被人擒着脖子拖到这个房间。
第九章 假凤虚凰(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