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臻也顺着看了一会不知点什么好便扭头道“那小二你就上几个店里的招牌菜吧。”
“好嘞!客官稍等,您先喝茶。”说着小二手脚麻利的摆好茶杯倒上便向厨房走去。
待小二走开,秦韶臻便铁着张脸对着华霐说:“我知你身份不凡,但现在你要时刻记着你在被人追杀!你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我们日后的行动,我不希望我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还要帮你补篓子圆话。要是出事连累到我,我可是不会手软的!”
秦韶臻不客气的语气让华霐一惊局促地说着“可是我...我,我只是一时不适应,我往日皆是如此,以后我尽量。”
见他情绪低落秦韶臻语气渐温柔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很为难,但是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回去了一切便与从前无异。”
华霐只失落的点点头,耷拉着脑袋,内心抑郁着。
只听远处一声“客官,您的菜来了。”就见小二吆喝着,一手连着臂膀放了四盘菜,依次介绍道:“这是金玉满堂,烤全羊,香酥鸡,野菜骨汤,客官您的菜上齐咯!”
秦韶臻和华霐两人听着小二顺溜的嘴皮子,顿时口水直流,待菜一上桌两人便动起筷来。
两人正吃着,就听隔壁几桌悄悄议论起“诶,你们知道吗?听说镇子里前几天来了一帮人。”
“我知道,我知道,是一帮黑衣大汉,前头拉着一辆马车。那马车,啧啧啧......”
“那马俊的呦,反正整个车子就是看起来不一般,真真是富丽堂皇。”
“这有什么。你是没看见那车里头的人物,那做派,样样讲究。一只脚刚踏下马车就立马有人在周围铺上毯子不让那人踩着地。”讲话的汉子停了下来,夹起菜大口吞下,又开始讲起来“那人的模样俊逸非凡,一看就知道大家出身,大有来头。旁边站着的人都不敢吭声,一个个腰杆挺得直直的。”
“那你可知道这人现在在哪?”一旁听了一耳朵的人寻思着也想去看看开开眼。
说话的人惬意的抿了一口酒得意的说道“那当然,我是谁,我可是咱镇上的万事通。”
“那你倒是快说呀!”围着的几个人着急的凑上来。
“嘿嘿,这人啊就住在这客栈里头。那可是大手笔,包了楼上所有上房,就他自个住,还不准其他人上前呢。”
众人听了诧异,激烈的交谈着“这是哪里来的富贵人物,他来我们苍南镇做什么呀?”
“嗬,我听说就是为了之前那桩秦家惨案呢!”
“难道此人就是那位?”旁边议论着几人的兴致竟是比之前更加高了几分。
“那真是了不得的人啊。”
“可不是,简直就是我们丰嘉王朝的这个。”说话那人举起了大拇指。
说着那万事通站了起来把众人驱散“好了,你们都管住点嘴,知道就别围着了,还要不要吃饭了。”
秦韶臻一听见众人提起秦家惨案,心中一阵紧张,不免分神关注着。她又拿手肘捅了捅华霐“你可知那秦家惨案是怎么一回事?”
华霐摇了摇头,“我出事之前那会还没听说,大概是在我逃命的时候发生的吧。怎么,你感兴趣?”
“没,就是听他们说的热闹,也想问问,说不定你知道的更清楚。”秦韶臻心里有点失望,还想从其他地方看看原身家究竟啥情况“吃好了吧,我们上楼休息会。”
“嗯,下午我们要去哪再转转?对了,刚刚那万事通看着挺多人信服的,小道消息肯定是有的,你要不去问问?”
“也是,没想到啊,这次你脑瓜子转的这么快。”秦韶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华霐的脑袋。
“你...哼,不要和你说话了。”华霐拍下头上作乱的手,走上楼梯,重重的甩上门。
秦韶臻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站在楼梯口,转身盯着万事通的方向,待他吃完走出门外,立马跟着走了出去。
兜兜转转绕了好几条路,就在秦韶臻打算上前直说的时候,他转过身来说:“这位小哥,跟了我这么久。可是有什么事想打听?”
秦韶臻虽然想避过旁人,但没想过能瞒得了这位“实在多有得罪,请见谅。在下刚刚在客栈里听说了些事,想请兄台解惑。”
”好说好说,银子够的话就跟我来吧。”说着那万事通就在前头带路走向一排房子。
推开门之后,他转身关好房门请秦韶臻到堂厅坐下“你想知道些什么?”
秦韶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那秦家惨案是怎么一回事?”
百事通眼中精光一闪“看来兄弟你不是这儿的人呐。”
秦韶臻也不说话只沉默的笑笑,示意万事通继续说下去。
“这事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十月的一天从京城传来消息,说是秦太师一族徇私舞弊。皇上下令处死秦氏嫡系男子之后,众女眷也被流放到此了。也自那时起边境地带就戒严了,往来之人皆知就在镇外一个小树林里,整整一百六十七人全死于非命,好不凄惨。”
“原来如此,那最近镇子里来的大人物?”
说着百事通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瞒的住,没多久就轰动全国,影响甚广。大家都说是秦府被冤枉了,有人要斩草除根。那皇上听了面子能过的去,这不是说他昏庸无能嘛!”
“后来朝廷便派了嘉亲王前来解决此事,所以最近镇子里到处有官兵在周围查探。进镇子还好,要是想出去那就难了,没有路引证明就休想踏出城门一步。”
秦韶臻一听,离开这竟是要户籍证明的,那可麻烦了。有些着急的追问道“在下久居深山,这会儿有事要出镇子,可有什么法子弄到上头的证明?”
“这好办,你把资料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办好,只是到时这好处费.....”
“那是应该的,不过在下这次过来的匆忙,我还有一小弟需要同行,届时我再一起找您办事。”说着秦韶臻起身,从怀里拿出银子递到万事通手里“小小心意,还请劳烦了。”
“好说好说,这苍南镇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小弟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寻我。”
目送秦韶臻走远之后,那万事通锁上大门,谨慎的待了半天才打开后门往一座院子走去,环顾四周小心上前敲门,“是我,有情况。”
门吱嘎开了一条缝,将他放了进去。
万事通拘束的站在庭院里,心中一阵忐忑不已。
没过多久,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今天客栈里来了一对兄弟,两人都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但就在刚才那兄长向我打听秦家和那位的事,好像还打算近期出镇子。”
“嗯,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接下去时刻盯着,别让人发现了。”说着那人丢了一包鼓鼓囊囊的荷包到他怀里。
万事通谄媚的笑着,向那人告辞“多谢大人,小的保证一定给您办得好好的。”
等人一离开,那男子也起身走出院子,七拐八拐的竟然走到了四方客栈,原来竟是之前嘉庆王身边的暗卫萧铭。
只见他走上三楼,在门头轻声说道“主子,有事相告。”骤时房门一开一关,萧铭踏了进去跪地抱拳,将先前知道的消息一一叙述了一遍。
而敞亮的屋中大堂铺着一张精致的绒毯,一块细纱帷幔随风飘动,遮挡住了内室的风光。
内室之人正靠着大红金钱蟒背,腿架着石青金钱蟒引枕,一张秋香色金钱蟒褥子斜斜盖在他的胸膛之上,敞露着的锁骨在衣衫间若隐若现。
那风情竟不输女子,直教人心生旖旎,俊魅勾人的脸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贵族骄傲气息。
再加上一头长长的的黑发散落在他的脸庞,反射着太阳的光滑,仿佛发稍间微微泛着金黄的光泽,浑不似真人。
“客栈里吗?那就去瞧瞧,真让人好奇呢。”流光溢彩的瞳眸,瞬间弯成一道弧形,好似一只狡黠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