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迫还没开始,蒋方德心里早已把华阳地产认为几有,可强龙不压地头蛇,阮秉泊在安市的实力已在暗中蓬勃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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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齐可儿赶紧跑了出去,开门进来的正是方毅。
那张面容她在心中已经想像了无数次,刚刚更是看见了他年轻时候的模样,但真正看见时,齐可儿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人长这样。
方毅与十二年前的样子差别很大,本就清瘦的脸庞更加坚毅,那双眼睛深邃而冷静,眉眼间已经没有了丝毫年轻的神态,更多的是一种以齐可儿的阅历还不能理解的东西。
方毅的脸上毫无表情,就像现在,看到齐可儿从他的房间出来,他依旧面色平静,整理着自己带回来了东西,看了眼冰箱,消失的菜让他才有些放松。
“您怎么突然回来了,约定时间是不是后天下午吗?”
齐可儿很是尴尬,进人家房间被逮了正着,正想着如何解释,却发现方毅好像没有追究的意思。
“没事就回来了,这几天没什事吧。”
“没有没有,对不起,我不应该进你房间,我太好奇了,我忍不住,只要停下来,我就会想起那些事情......”还是决定坦白,说着,齐可儿颤抖了起来,这几天的时光其实并不好过,陌生的房间,一个人的夜晚,不安的等待,那些恶心的回忆,无时无刻不在摧毁她的神经,夜晚要无声流泪很久才能入睡,醒来时也都感觉恍如隔世,她能聊以慰藉的只有想起父亲和那夜抓住方毅的手时的力量。
看着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颤抖的女孩,方毅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已经掀起惊涛,倒不是说他有多心疼齐可儿,只是想起来那些他没办法救下的无数生命,那些被他们亲手一个个摧毁的灿烂的花朵。
等他收集够了证据,他一定让那些人,万劫不复。
齐可儿,你知道你是不幸中幸运的那一个吗?
方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齐可儿,他点了根烟,坐在沙发,让冷清的房间更显孤寂。
沉默的空气有些压抑,一时间,齐可儿有些分不清,到底此时谁更痛苦?
我们终其一生都在为什么活着?齐可儿不知道,但她明白,此前的人生,她恐惧死亡,奶奶的离去仍然是她心里的一道坎,但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恐惧着恐惧本身,父亲从小教她与人为善,可世界显而易见得善恶皆有,她不想再害怕了,不想再恐惧了,那样才是真正的活着。
察觉到齐可儿情绪渐渐平复,方毅才开口说话。
“我们今晚就出发,到了安市你就说你拼命跑出来,遇见了好心人得救,想给警方说多少话,你自己看着办,但是不要提到我。”
“嗯,知道了......我一定不说有关你的半点事。”
“收拾东西吧,我去睡一觉,今晚开夜车。”方毅灭了烟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门之隔,留下齐可儿心思百转千回。
傍晚时分,齐可儿做好了饭,正在门口踟蹰时,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你吃饭吗?我做了酸汤面。”齐可儿尴尬得挠挠头,出了家人,还有没有别人吃过他做的饭。
小女孩的心思在方毅眼中展现无遗,他点了点头,走向了餐桌。
两人吃完酸汤面就上了车,注意到方毅开的车不再是那天晚上那辆,心知为了救自己方毅做了很多,内心更加坚定了,一定把有关方毅的事都埋在心底,谁都不可以知道。
方毅开得夜路,上了高速后周围几乎都没车了,偶有几辆大货车经过,着实有些危险,所以方毅开得不快,车里也很是静谧。
“你困吗?要不要聊聊天,你就更有精神开车了。”
踏上了回家的路,齐可儿一点困意都没有,反而是路边微弱灯光下的夜景都一幕幕进入了脑海。
“没事,我经常开夜车,你要困了就睡吧,我估计到安市应该是明天中午了。”其实方毅是个寡言的人,他的生活也极少与十五六岁少女接触的机会,不过此时,她们有了个标签—聒噪。
见方毅不是很想聊天,齐可儿就歇了心思,认真的看着夜色和那片远光灯照亮一片又一片而连接起来的不知尽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