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摸着自己的屁股,刚想再骂,却一眼看到了阿玄手中的玉令,上面板板正正刻着一个巨大的“温”字,这等玉令,只有皇亲贵族里的人才配携带,上面还是一个“温”字,这下,就算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究竟是谁了。
“王、王爷的人?”
那仆人登时泄了气,一脸惊惧神色,木讷看向阿玄。
阿玄的剑已经抽出了半分,却被张馒拦住。
“够了,阿玄,我方才也的确撞了那小少爷,两两相抵,罢了吧。”
他不知道为何阿玄此次这般神色,按理说之前遇到这种事,阿玄都是先从他身上找原因,说让自己少惹事,从不似这次一样暴戾易怒。
阿玄睨着那人,“滚!”
这次那仆人倒是听话,直接拉着自家小少爷便“滚”了。
不多时,街道上的人也都散了,张馒问道:“你刚才去哪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阿玄舒了口气,尝试平复一下自己燥热的心,又从腰间将那个拨浪鼓取下,递到张馒面前。
张馒一愣,没有伸手去接。
阿玄保持那个动作没动,道:“当年我说的话,只是害怕你不接受,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不是不舍得,至于那句若是丢了便不再找你,也并非真心话。”
“可我当真了。”
张馒对上他的视线,道:“所以,才会和他们拼命,就是害怕你真的再也不来找我。”
张馒伸手接过那个崭新的拨浪鼓,轻轻摇了摇。
阿玄垂下头,不再说话。
“走吧,卿姐和徐胖子该等急了。”
张馒见阿玄的模样,和方才那怒火中烧的样子是截然不同,暗自一笑,便又走到了前面。
“张馒!”
阿玄忽然叫住他。
“在那之后,我和你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阿玄的眼里似有星辰,叫张馒一时失了神,装作不在意地样子道:“知道了。”
转身之后,却又不由自主绽开了笑颜。
多年之前,阿玄被母亲拉着去探亲,也正好是那日没在,张馒村里的人终于是找到了机会,平日里他们好几个人都打不过一个阿玄,这次他不在,正好借着张馒出出气。
谁知,抢了他的拨浪鼓,却万万没想到一直藏在阿玄身后的张馒,这次却像是疯了一般护着那个玩具,虽然便被人打的满脸是血,可是两只手就是死死抱着怎么也不撒手。
探完亲回来的阿玄,本是带了很多好吃的,高高兴兴去找张馒,心想他见了这么多好吃的一定会很高兴,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竟是这么一副惨样子,明明已是一身伤,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我没给你弄丢!
小时候的阿玄脾气很是随和,并不喜欢打架,只因为张馒自小被人欺负,这才在他们村里落了个“名不副实”的恶霸头衔,可那次,一向好脾气的阿玄却是真的发了疯,在村里看见一个打一个,都把他们打成张馒受伤的样子才肯罢休,有一个小孩知道了之后藏在家里,阿玄便直接翻进他的家,硬是将他拖了出来打了一顿,连那孩子的母亲都拉不住那个发狂的小阿玄。
后来,还是当年年轻的老杨出面,才解决了这件事,不过被自家父母教训的阿玄丝毫没有悔意,反倒装作一脸轻松对张馒说道:“你就记着,以后,我不会再叫人欺负你,谁要是敢,我就加倍给你还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