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眼睛望着无边的黑夜,死寂里逐渐出现一个男人,男人带着希望走了过来,像牛一样。
他的面容愈发清晰,但在黑夜里还不至于看清他的脸,宋军半趴在泥土上,急切的求生向他摆摆手。
男人打开了电灯,小心翼翼的用灯光的射线照在孙岂曰的身上,从脚缓慢的爬上头顶,见孙岂曰躺在泥土里,衣领满是血迹,关了电灯,像老鼠一样转头便跑。
“你他娘的跑个啥,这人都要死啦!”
宋军的骂声在背后追赶着他。
“操他娘的,唯一来个人跑了。”宋军骂完就哇哇的哭了起来。宋军抱着他,满身是血的他,这时候已经毫无知觉了,像一个死的毛毛虫,身体软的随意摆动。
寒风从他们拥抱的缝隙里穿越而过。宋军脱下衣服盖在他的身上,这时候宋军裸露着上半身,他的汗被寒风蒸发了似的,瞬然消失。
他的身体愈来愈冰冷,只有额头愈来愈滚烫。他的身体变成了鲜明的对,惨白的脸对比着泛黄的眼珠。
这时候朝阳早起了,它从东方缓缓升起,给无边的黑夜逐渐带来光芒,宋军不知道他这个兄弟能不能挺过来,紧紧抱着他。
那个男人又跑了过来,这次他推了个板车,沉沉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是村队长家的儿子。
“你娘的王立才,你刚刚跑个毛。”
王立才抖抖板车,嚷嚷着:
“咋回事,死了没?”
“送医院,再不去医院就真死啦!”
“一,二,三,抬。”
两人齐声的喊着,把他抬上了板车,快死的人和死了的人一样,重的很。
王立才往县里的医院狂奔着,宋军一瘸一拐的紧紧跟在后面。
宋军在背后狂喊着:
“跑!跑!跑,别停。”
王立才逐渐发现自己的小腿已经不再是他的了,没知觉的小腿让他连滚带爬的摔了一跤,宋军急忙跑了上去,推着板车往前冲锋。
王立才则在背后喊着:
“跑,跑,他娘的,跑,别停!”
他们像背后有个人拿着刀追砍他们一样,逃命似的奔跑着,板车的轮子在地下滚滚向前,他随着车身的抖动而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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