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时再见方泽澣,他的眼神是清澈的,再不覆以前的忧郁,有种一种成熟的男人的魅力。
进门便看见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每个碗边上都配有酒杯,有种不醉不归的感觉。
林小婉和傅美丽想去帮王丽丽的忙,被她拒绝了。
傅美丽夸道:方泽澣真的是娶了个好媳妇,脾气性格样样都好,还这么会做事。林小婉表示赞同。
林小婉和傅美丽平日里除了电话里联系,已经许久未碰面了,两人一见面便坐在一起闲聊着。
傅美丽劝着林小婉,这世上的婆媳关系本就难处理,寡母独子更是难相处,没有丈夫的疼爱,儿子就成了替代品,再加上他对你一心一意,她不吃醋有鬼。
傅美丽也说了自己的难处,自家婆婆也是个人精,看高不看低。
两人深有感触,结个婚咋就那么累呢。
林小婉喵了一下张景曜,见他正和方泽澣,王非凡他们侃侃而谈,便不再关注,两人又私下聊了些站里边的事。
没过多久就开饭了。
桌上方泽澣一扫以前的态势,变得特别的豪气,大家敬他的酒,他从不推诿,气氛特别的好。
那天大家把他家里的酒全喝光了,红的白的,谷烧,药酒,七八种混着喝。
张景曜最后喝高了,方泽澣安排他到房间休息。
外面的人还在接着喝,夸他年轻有为,大家敬来敬去,喝到高兴的时候还划起了挙头猜酒喝,直到他的一个朋友说不行了,得去打吊针了,这酒才算喝断下来。
最后方泽澣也喝倒了,被人扶到张景曜睡的床上。
林小婉正照顾着他,只听到他一直喃喃:“老婆,我爱你,老婆。”
林小婉拿他没辙,只好说道:“我知道了,你乖点睡,”帮他整理了下被子,准备出去。
刚准备走,方泽澣也把被子掀了,他嘴里嘟囔着一句:“丽丽,丽丽”
没办法林小婉走到别一头,又把方泽澣的被子也盖好,说了声:没事喝什么酒,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
这餐饭就像一个契机又是一个分割线。
从那以后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真正的位置。
然而生活就像一个瓶颈一样,一但打开,泡沫就会不停的往外流。
就像所有的普通的日子一样,林小婉一早醒来,拉开窗帘,准备叫醒身体的人儿起床,她发现他居然早醒了,见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
林小婉发现他不对劲了,忙问他:“怎么了,有话你就说呀”
小婉你能不能帮我按摩一下我的腿,我的双腿麻木了,不能动了,都已经几个小时了,本以为会慢慢恢复的?
小婉吓坏了,边揉边准备给在医院的姐姐打电话,准备送他去医院。
张景曜制止了她:你别着急,我这是老毛病了,七年前我得了甲亢,刚开始也经常这样,后来去医院,开了药,慢慢的就控制住了,已经好久没复发了,你坚持揉半个小时,慢慢就能动了。
我瞒着你这件事,你不怪我吧?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治愈的差不多了。
林小婉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应该让病魔给折腾的有点削瘦,满脸的阴郁并带着些许的愧疚,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总是是恶梦连连,上天给了他绝世的容颜,却也给了他一剂创伤,在他身上留下一种缺陷美。
缺陷美未必不是美,林小婉决定接受他的美。
她走过去抱了抱他:没事的,咱们一起治愈它。
林小婉把张景曜的病告诉父母,父母在惊讶的同时,立马做出决定,叫他们两请年休去大医院检查。
林氏夫妻连夜打电话给在广州的儿子:嘱咐他查下广州哪家医院好,叫他请假陪姐姐夫去看病,并抽空陪她们四处走走。
张景曜很感激岳父岳母,从得病以来,他们没有责怪自己,表现出来的只有心疼和婉惜。
张景曜把自己犯病的事告诉了家里,并告诉母亲自已要去广州中山医院检查,家里人知道情况以后只是叮嘱了一番,对于他的病情,家里人已经习惯了。
张景曜心里有点难过。
林母把小婉单独叫到一边,给了她两千块钱,并嘱咐她:不要贪玩,治病要紧,多关心关心他,过去弟弟会安排好一切,有空到广州的景点走走,放松心情,钱不够花,找弟弟拿,说她会给弟弟的。
还特意吩咐两个人买卧铺,可以好好休息。
林小婉和张景曜嘴上答应着,实际却买了两张座票,省下来的钱全买了吃的,两大袋子。
她们一路上吃着聊着,张景曜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原本是天之骄女,遇到自己以后诸事不顺,现在还要分担自己的痛苦。
一路上她从不提起病情,不想让自己心里有负担,她和他聊了许多,聊了童年趣事,聊了身边的好友,聊了许多张景曜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就连他自己似乎忘了此行的目的。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太难坐了,回来绝对改乘卧铺,林小婉嘟囔着嘴说:
张景曜被她逗笑了:好,老婆大人怎么说便怎么是,可以了吧?你休息一下,闭上眼睡一觉,就不觉得难受了,来,说完张景曜便像抱小孩一样的把小婉抱在怀里,让她把脚伸直。
林小婉扭动了下身子,找到舒适的位置,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张景曜看着睡着了的人儿,睡梦中还透着甜甜的笑意,精致的五官,薄薄的唇瓣带着几分樱花的色彩,忍不住抱着亲了一口,然后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