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了自己的气味，足迹，还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难不成那只狗还因为一管血清变成了神算子，可以凭空推演他的去向。
凭借着老爸上身带来的超高耐力，庄严就算这么静静的趴一天都毫无问题，况且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再过两个多小时，天就亮了。
“应该是算无遗策了。”
庄严有些无聊，默默的想着，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路线，应该是没有被任何人看到，就算这狗真能口吐人言，那也问不出来他的去向。
当然，下水道也不是全无动静，时不时庄严身下会传来老鼠爬行的声音与吱吱吱的叫声，通过声音，庄严都算出了平均一晚这个下水道里会有多少只老鼠在活动。
滴答，滴答，污水在隧道里滴落。
滴答，滴答，时间在默默流逝。
滴答，滴答，滴答，啪嗒。
隧道天花板上的污水滴落的声音是滴答声，啪嗒？应该是因为滴落的高度不够，可是，庄严在躲进这个隧道的时候，没看到有什么排水口是离地面那么近的啊？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啪嗒。
又捕捉到了这个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听上去，这个啪嗒声，相比上一次，好像离自己要，近了一些。
污秽不堪的地下水流中，混进了一抹不一样的颜色。
一根细细的血丝在污水中若隐若现，这么暗淡的颜色庄严当然看不见。
滴答，啪嗒。
庄严没有动作，连眼珠子都停止了转动。
啪嗒。
平静流动的污水地下河上，一朵微不足道的水花荡漾开的瞬间，庄严就像是一只受惊的老鼠，全身汗毛直立，心脏剧烈跳动的同时将血液在血管中的运送速度加快，肌肉猛地收缩再到猛地放开之间不过一秒不到。
这是他为了考虑到最坏的情况而选择的位置，在他之前所待着的那个下水道的污水转向口，不过三米，有足足七个分叉。
那是口水滴落到污水中的声音。
虽然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但庄严还是知道，那条死狗，找过来了！
庄严就像是一只灵活的壁虎，刷的一下没入了分叉之一的洞口。
庄严没有功夫去思考自己究竟在哪里露出了破绽，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而是将每一寸的力气都压榨出来，在城市的地下暗河中飞速奔逃。
那种在哥谭里跟着夜翼与蝙蝠侠互相搏击锻炼出来的敏锐感知，让庄严在刚刚第四声水花炸开的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觉。
没错，前三声啪嗒的水花声只是让庄严稍稍疑惑，而那种危险的感觉则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出现。
直到第四声出现的一瞬间，庄严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意。
蜿蜒的隧道，不断出现的分叉洞口，庄严在短短五分钟内穿梭了大半个城区。
重新俯下身子，庄严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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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庄严看到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的暗绿的瞳孔。
与自己呈直角，那只名为布奇的金毛，就在庄严的身下，抬头看着他，混合着血液的口水从尖牙上滴落，砸在污水之中。
一朵水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