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单眼皮，狭长，琥珀色，眼尾上翘。
如果是在普通的女孩子脸上，她一定会说妩媚。
可如今在一个杀手男人身上，她完全看不到丝毫的妩媚，只有凌厉和透骨的寒意。
她可以确信，这个男人一定杀过不少人，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不带人的感情。
将军眼神中的淡淡无波，是因为见过太多阴谋阳谋，再加上战场上刀剑无眼，让他不得不冷静，冷静成了习惯。只有冷静才能帮他做出最有利的决策。
而他绝对是自己不得不杀很多人，为了内心的宁静，逼得自己不在意任何一个人命，也不会把自己交给任何一个人，更是很少会处朋友。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
感情是杀手的忌讳。
“我叫螣蛇”
见他说了自己的名字，有点诧异。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接着看他准备说什么。
“你不像个小乞丐。”语气肯定。
她又点了点头。本来就不是乞丐。
见他突然闭嘴不再说话，不知道她抽什么风，突然问了一句。
“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他挑眉，似乎有些诧异。“你是在挽留我吗？”
程颖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外表像极了冷酷无情的杀手，怎么这说话像个登徒子？老流氓？
不会以前是做采花大盗的吧……
暗暗腹诽，嘴上还是说：“只是好奇而已，毕竟没见过身手这么差劲的杀手。”最后五个字语气加重，尤其是“差劲”。
他好像没有听出来嘲讽，还自嘲了一句。“是啊，就是太差了，离开他们才不会舍不得。”
她当然知道，他们就是指整个杀手团体最上面有实权的人。
点点头，不再言语，转过头，看着徐徐升起地太阳。
初晨的阳光，透过林间的雾气，撒在她的身上。将黑暗驱散，只有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女子，身着补丁破衣，姿态说不出地从容。
许久，身后传来轻缓悦耳地音乐声。她转头逆光望去，他的周身有一圈淡淡的光，闭着眼睛，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吹树叶的声音中了。
让她的心一瞬间静了下来，能感觉到风轻轻拥抱她的身体，阳光徐徐照耀，一切都不急不缓地展开。
云悄悄散开，花慢慢绽放，于静心中盛开，于音乐中沉醉。
音乐声停，她睁开眼的刹那，有些许迷茫，瞬间又清明。
她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沉浸在音乐里，还觉得很舒服，舍不得醒来？
是他？
“程颖姑娘”
眼睛微眯，瞅着他。
“不必这么戒备，我没有恶意。”
嗤笑一声，谁信呢？
“我只是想以后跟着你。”
程颖挑眉。
“毕竟你看了我的身体，我就是你的人了。”
这话竟然还有些害羞和委屈……不会是有诈吧？
“再者说，我不能当杀手，没有了钱财进项。就只能是普通的乞丐了……如果能跟着姑娘你，那自然不必担心银钱。”
“而且，我会的东西很多……你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