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眼神下,再大大咧咧也感受到一点不舒服。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头接着啃肉。
不管蹲着拿肉的姿势,还是很凌厉的!现在稍微……嗯……有点滑稽……不不不……是可爱!
果然!
接收到眼神的螣蛇,情不自禁笑出声。
原本寂静只有噼里啪啦的火花迸溅声,连昆虫鸣叫声都压低了好几个分贝。笑声突兀。
程颖转身就要上树屋,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转身又往他那走。
他嘴张开一半,声音还没有发出来。手里抓着的串着剩下兔肉的木棍,就被人夺走了。
招呼都没打,直接迈着奇特的步伐,轻盈无比地“蹭蹭蹭”,上了树屋。
吃个差不多,带着骨头,准备出去。
一拉开几根木头拼接的木门,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俊俏的男人,怀里抱着刀,斜靠在门框上。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程颖假装没看见径自往挖好的陷阱里扔了骨头进去,转身又回了树屋。
螣蛇就像影子,只顾着跟着她,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看他竟然跟着她进了树屋,她决定两个人还是好好谈谈比较好。
打定主意,就指了指门口的草垫,然后自己也在一个草垫上坐了下来。
目光直视着他,“咱们认真谈谈吧”。
这一次他没有笑,诚恳地应了声“好”。
见他这么配合,她也没有一开始就发难。只是告诉了他,她想要当天下乞丐的头,甚至想好了,就取名叫“丐帮”,别人叫她“帮主”。
这个名称最好现在就开始叫,既然他跟着她,那就从他开始改称呼吧。
螣蛇却又突然嬉皮笑脸,贱贱地站起身,靠近她。
她立刻换了一个话题,说起了整个计划,包括周淞、吴勇以后该如何培养,以及该有什么样的制度来约束。
越说越投入,完全没有看到她对面的男人,幽深的目光。
但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提,是为镇国将军做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告诉他。
每次她说到兴起,他还会提个问题来配合,或者说自己的想法。每每说到好点子,她的情绪便会真如孩童那般激动,对他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间亲近些许。
这些变化都发生在相处之中,因为某些细节,两个人的关系就发生了“改变”,或许这也是杀手之间的默契吧。
虽然是合作,却也不会坦诚的交出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男女二人或多或少都保留了底牌。
商定他就住在树屋里,趁这几日把树屋修建好,附近的陷阱重新布置,还要扩大范围。
而她在城中打听消息,扩大队伍。
披星戴月赶回了东大街麒龙巷,推开掉了漆的院门,就看到屋内昏黄的灯光还亮着。
灯在乞丐窝是奢侈品,有钱还不够买吃的,怎么会买灯。又不需要挑灯夜读,就根本不会出现晚上有灯光的情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一靠近屋子里,就听到尖锐地辱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比起男乞丐的脏字,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