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男背着行囊,大汗淋漓地行步在白砖堆砌,近五千步的天梯上,气喘吁吁地问一旁带路的小仙君:“闻说这若雲仙山山主最喜下厨?”
小仙君听此言,意味深长一笑:“山主所做之菜,真可谓是看在眼里,烦在心头啊!”
“哦?”他艰难地直起身,舒展舒展筋骨,目光如炬地望着天梯尽头那白瓦金门的偌大宫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臆想,小仙君可能觉得山主做得一手好菜,但奈何无福品尝,才烦在心头吧!
......
殿内,一位外罩着如蝶翼般轻盈的天蚕纱衣,内衬一件锦裙曳地些许的李期月身居高位,眼中极寡淡地望着离幻镜中这个背上行李多得像拖家带口,满头大汗狼狈的少年举步维艰地在天梯上走一步喘一步的样子,便心生厌烦。
殿下左右齐坐的十位仙家均眉目紧蹙地凝视这个少年。
甚至有一脾气暴躁急性子的男仙见少年慢吞吞的鬼样子,心尖儿上似蚂蚁陆续爬行而过那般心痒难耐,他两只手朝面前桌案上抓狂,指甲刮过梨花木的惊悚之声在殿内回荡。
一旁掌管今日外门弟子正式入山门登记的女仙官见状,上前对李期月道:“这是今日最后一名未登记的弟子了!”
李期月美眸一抬,语气冷淡,望着离幻镜内快要虚脱,已停步不停干咳面色铁青的少年:“要入选我若雲仙山的外门弟子,除灵根上乘外,体力和耐力好像也在考核范围之内吧?”
女仙官偷瞄一眼少年之态,立马羞涩地低下头,两手扣在腰间未答她的话。
她昂首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生出点点怒意,语气清亮却震慑力十足:“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女仙官吓得双膝直接砸在地上,两手低伏,脑袋几乎是埋在两手之间,颤抖着答:“这择选外门弟子,灵根和体力及诸多能力固然重要,但人无完人,尤其是某些腰缠万贯之人在灵根上虽是过关了,但他们终日养尊处优,体力耐力就跟不上了,还挺可惜的……”女仙官不太好意思再说下去。
李期月替她补上:“所以拿了人家的钱,这体力耐力等诸多能力的考验就忽略不计了?”
女仙官察觉到山主平淡的语气,便嘤嘤笑笑,谁知接下来她拍案而起,指着跪在地上的仙官怒喝:“放肆,是哪位仙家规定可以用此等上不了台面的方式来招收弟子?”她又侧身环望殿内众仙,“你们到底是在招收弟子,还是在为自己谋取钱财?”
众仙一脸懵地低首未言,片刻后,一只小手卑微举起,语气轻飘飘地:“启禀山主,我知道是谁规定的!”
李期月挥袖,坐下,瞥一眼正举着手的女仙官,脸色稍稍平和,其实内里蓄着气,就等着她说出这个罪人准备好好将其惩治一番,以儆效尤!
“就是山主您啊!”女仙官出口惊人,底下众仙皆唏嘘一声,抬眼望望脸色更为复杂的山主。
“我何时说过此等辱没我若雲山门的规定?”李期月问。
女仙官大声言:“山主可还记得一年前招收外门弟子叮嘱众仙家的话吗?”
李期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