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飞快,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忘了脚底的疼还能暖和起来。
这个破衣赤脚的女子一年前还是药圣家独生女儿,小家碧玉名门闺秀。
现在一身老妪的破脏黑棉袄让街边乞丐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抱着包裹急匆匆的走,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正伫立在街灯下看着她,瑾儿微微笑了一下走过去。叫了声“师哥~”
“天这么冷瑾儿怎么不穿鞋”。苏小南看着瑾儿冻红的双脚。
“卖掉了”,瑾儿刚刚去过当铺。
“海几次面试工作不成,受人奚落,说他穿的不好像骗子,我把鞋子和衣服卖了给他买身长袍”。
“訸远绣坊的衣服,这下应该没人再说他是骗子了。”瑾儿把怀里的布包又抱得紧了紧。这些对她来说是她最后的家当了。
“你的衣服首饰每件卖掉都够平常人家吃穿几年”,可不到一年时间养尊处优瑾儿已经卖光最后一件家当,当街赤脚。
苏小南把手搭在她单薄的肩上,擦了掉她细长睫毛上的霜花,何况他一个平民子弟如何穿的到顶级奢侈品铺子訸远绣坊的衣服,他没把这些说出来,而是脱下鞋子蹲下给瑾儿穿上,“穿着吧,暖和些我药铺近。”
“对了,师哥,你大晚上跑出来干什么”?
“去买碗螺蛳粉~”苏小南自己先回来了,妘纭和她家相公把愚人寨和边关镇的边防安排妥当才能回来,可能要晚几天到帝都。
“在外面吃也是凉的,对胃不好,师哥我给你做饭”。
苏小南心里的小妹妹还是那个是牲畜无害的小丫头,可她已经嫁人了,只是那个男人实在把她照顾的不怎么样!
瑾儿跟着赤脚的南回到訸远药堂,通明的烛光温暖的炭盆一下就让瑾儿暖和起来了,脱下油腻破旧的棉袄放在门口,瑾儿穿着单薄却还算干净的绿色单衣走到厨房,一会功夫红烧肉,鸡汤挂面,烤红薯都端上桌,瑾儿看着苏小南低头吃,苏小南不爱说话,有时候整年也不说一句,瑾儿已经习惯了。
默默吃完苏小南要送瑾儿回家被拒绝了,她从来不是个给人添麻烦的姑娘。
瑾儿边穿衣服边往外走。
“师哥早点休息啦”~
“瑾儿哪都好就是眼神不好,放着踏破门槛求亲的少爷不嫁,非要跟个二赖子,游手好闲长的还像个老鼠成了精”。苏小南有点担心,但是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瑾儿愿意,他当哥哥的也不能说什么。
瑾儿在漆黑的小巷子左拐右串终于到了一栋破旧瓦房门前,屋里的人已经睡着了,他们晚上省油灯的,天黑就睡,瑾儿摸黑进了屋,睡床上瘦小的男人皱着眉用不大的三角眼瞪了一眼瑾儿,把手臂拿起来拖在后脑上,一翻白眼,“回来了?不是昨天说让你去娘家要钱吗,这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四口人吃饭”!
瑾儿把包袱伸过去,海用手一摸,“呦,媳妇真厉害,真棒,訸远街的吗?,”海皱着眉的脸立马变得乐开了花搂住瑾儿“媳妇真好,爱你,这衣服穿出去一定找到工作,以后我挣了钱都会还给你的媳妇”!
瑾儿被这左一个媳妇右一个媳妇叫的晕了头,她生在医圣家,爹爹脾气不大好,加上她不是个男孩,爹爹说女孩就只会绣花做饭一点用都没有,从小她就想找个能听她说话,关心她冷暖的人,可是21年里,她身边连只肯听她唠叨的宠物狗都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直到药圣发丧那天,街上被修鞋匠儿子看到,从此每天翻过院墙来给瑾儿送一个烤红薯,尽管她不需要这个烤红薯,可他可以听瑾儿说心事,一听就是大半天,他说对瑾儿一见钟情非她不娶,如果娶不到瑾儿还不如去死。
瑾儿为了嫁给他跟家里决裂,带着首饰衣服离开了家。
没有聘礼彩礼,没有婚礼,海的妈说过家里虽然穷但是会对她好,可是进门没几天,她就从衣食无忧的小家碧玉成了洗公婆丈夫衣服的丫鬟,修鞋匠更是翘脚当起了老爷,说娶了个有钱的儿媳妇以后我就享清福喽,开始海说的是跟他借钱以后一定还,后来海的妈想要衣服,他爸想吃肉喝酒海都直接从瑾儿首饰盒里拿,当着她面或不当着她面都不问过她了。
后来瑾儿发现才半年不到首饰盒已经见了底,这些首饰当初离开家的时候她本不想拿,海说你以前锦衣玉食我不想出去后委屈了你,拿上呗,瑾儿大概算过首饰大部分都是訸远首饰铺的,大部分都是一流工匠出品,就是一根簪子卖掉已经够平常人家吃穿几年了,她只想拿一根簪子,可海当着她的面捧出了整个首饰盒,跟他说“媳妇,这是你爹娘给你的,我们不花你的,你留着以后也有个家的念想不是吗”。
第二天海穿着新衣服出门,瑾儿洗了衣服晒了被子,清扫了院子,婆婆从门外领来个拎着个俩大包袱的妇女,看见瑾儿,耷拉伸长脸,这是我儿媳妇瑾儿,来这是我们邻居刚生了孩子衣服洗不过来,以后就拿过来让我儿媳妇洗,“瑾儿你现在也没钱了,咱们家四口人得吃饭,我给你找点活你就在家干,洗个衣服也累不着你,等我儿子找着工作了你就可以少干点~”。
98、瑾儿、人善被人骗(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