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张煜礼的心空空如也。那双丹凤眼的狠厉也莫名地淡了几分。
张瑾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女,整个偏院里也只有彩蝶一个丫鬟在服侍她。屋子的门紧闭着。张煜礼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脚步一向那屋子挪动,他内心就莫名地烦躁。
选了谁不好,偏偏是她。
她要嫁给别人了。
张煜礼站在那棵老槐树下许久,直到一声惊呼,才让张煜礼回过神来。
“少爷,您怎么站在院子里呀!好些日子不来了,今儿难得来,怎么还不进去?”一个看起来很是机灵的丫头正站在门口,有些惊讶地看着张煜礼。
“彩蝶,你做什么去了?你家小姐你都不用照顾的吗?”
“我……”彩蝶一时说不出话来。张瑾不爱说话也一向都没什么事要她去做。从来不会管她去哪里。可有时候消失一整天,张瑾都不会问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她散漫惯了,如今突然有人这么一问,她竟一时答不上来。
“额……少爷,奴婢……奴婢是去给小姐买着吃的。”
“吃的呢?”张煜礼用一种如同审问犯人似的口吻质问彩蝶。那语气里满满都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我出去了以后才发现身上没有带钱,就又回来了。”
“府里没有吃的吗?她再怎么说也是府里堂堂正正的小姐,怎么连吃的都要去外面买?”
张煜礼阴沉沉地看着彩蝶,眼底似是隐藏着****,下一刻就会立马爆发。
彩蝶不由自主地哆嗦着身子,“是……小姐平日里就不受宠,府里其他小姐还有姑奶奶都会明里暗里地克扣小姐的吃穿用度。小姐又是个不计较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连府里下人都会欺负小姐,每天送过来的饭菜哪里是人吃的。所以,奴婢……奴婢这才想着去外面给小姐买点吃的。”
“哦?你既然说那些主子下人都克扣了院里的用度,连吃食都没了,那你又哪来的钱去外面买吃的?”
“奴婢……这钱……这钱是……”
张煜礼冷冷一笑,“我警告你,在我面前少打马虎眼儿。别忘了,你的少爷我是什么人!要收拾一个下人,对我来说,可容易的很!”
彩蝶哆嗦着身子,啪一声跪在了地上,“少爷,彩蝶知错了,彩蝶再也不敢了。彩蝶是偷懒躲闲,不是买吃的。彩蝶知错了,求少爷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彩蝶哭喊着抓着张煜礼的裤腿,生怕张煜礼会降罪于她。张煜礼的手段不用说,只看他这人就知道,被他抓着了,不死也会断掉半条命。
“彩蝶啊……”张煜礼的手放在死死抱着他裤腿的彩蝶的头上蹂躏着,语气冷漠地叫着彩蝶的名字。
那一瞬间,彩蝶觉得张煜礼好像是在叫一个死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