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知恩更坏地笑着,她平躺在枕头上,眼睛直勾勾看着猫爵。
“怎么不动了?”李知恩眼中冰如寒山,透着杀气。
猫爵大意了,他忘记了李知恩不止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还是卡茨贝勒家族成员。
“你哪来的刀?”
“起开!”李知恩一手用力推着他,心里怒火燃烧着。
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能不言听计从吗?
猫爵脸色沉着,沉默地从李知恩身体上移开。
“刚才乱摸我,刺激吗?”李知恩板着脸,看着他。
猫爵点点头,“嗯。”
只见李知恩手起刀落,一把白刃切在猫爵的手指头上。刀没有完全切断手指,只切了很深一道口子。
鲜血溢出,猫爵疼得翻了白眼。他强忍着,他一声不吭。额头上层层汗珠滚出,那刀还卡在手指处。他疼出汗来。
李知恩抽出刀来,架到他脖子上。
呵斥道:“自己把伤口包好,以后不许欺负我。还有,下次要是还敢这样,要断的可不止的手指头,还有别的。你也清楚,我是卡茨贝勒家族成员,从小精学格斗,我们打起来,还指不定谁倒下!”李知恩举着刀,从身上撕下一块布递给他。
猫爵接过,包好伤口,“你想怎么样。”
“让我走。”
“刀别抖,我放。”
李知恩一笑,笑得很帅气,“早知如此,何必关我那么久?”
猫爵领着李知恩在各个洞口打转,半响都不见出口。
李知恩急了,说:“你在骗人?”
黑暗中猫爵静静笑着,一只白色的哺乳动物忽然冲来,撞掉了李知恩手的刀。只听清脆一声刀刃落地的响声,猫爵立刻反攻,把李知恩紧紧摁在了冰凉的岩石上,嘴还强吻着李知恩,舌头在她嘴里一顿横扫。
李知恩一怔,连忙拔出头上一只簪子,簪子在五指间旋转,转转笔般在李知恩手中飞舞,刺向猫爵的后背。
猫爵本能一声尖叫,只感觉身体都被穿透了。
他脸色苍白地看着她,“你是狠了心不愿意嫁给我了?”
“是,”李知恩面无表情。
“你恨我?”
“不知道。”
“你要杀了我吗?”
“不杀。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嫁给你,”她用力擦着嘴唇,“你亲我,我就觉得恶心。你靠近我,我就觉得害怕。不管你为我做过什么,我都觉得你不可原谅。即使,我原谅了我血海深仇的仇人,也不会来原谅你丝毫。因为我告诉你,在你喜欢我这一件事上,喜欢我就比血海深仇还要不共戴天!”
猫爵凄惨笑着,笑得丧心病狂,背后的鲜血不断涌出,他说:“我爱了我该爱的人,你杀了你该杀的人,仿佛一切扯平。说我不该救你帮你么?于我心又不忍。被你杀死呢?于我心又不甘!我不是不甘被你杀死,而是不甘,我得到你的肉体却也永远得不到你的爱。失去了我的生命,也永换不回你对我的眷恋……你这样说,不如杀了我吧!”
李知恩眼中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阿莎跑到了猫爵脚下,坐在地上,望着它的主人。
猫爵又笑笑,笑得特别轻描淡写。仿佛把人间烟火、繁荣、爱情笑得付之一炬。
“哈哈哈哈哈!朝东南方直走,遇水潭右拐,那里有一副你的油画像。轻吻画像嘴唇,抬头望天,就是出口……注意,亲你自己画像的时候只能是温柔地、认真地,不能粗鲁、随意,不然,‘知恩’是不会为你开门的……”
李知恩听了,她心情陡然一沉。
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选择继续前进。
背后,猫爵笑得沧桑,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着。嘴里唱道:“抬头看天,卿卿离去,已去路上,青水池谭,群鱼至老,未得佳人,群鱼至死,未肯怜惜……”
忽然,一口鲜血吐出,沾湿他的衣服。他无力跪在了地上,眼前一暗,头砸在了地面上。
李知恩走着,身后的一切她全部收于耳里。可就在猫爵吐血而出的那一刻,她泪水湿透了眼眶,成串的落……她没资格掉眼泪,因为她没有回头。她没资格捂着嘴惺惺作态,她说得那些话,比任何利刃都要伤人……
面对一个追求者,即使杀了他,也比诛他的心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