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笑着问:“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我警惕地问。
他自在地躺在摇椅上,对我说:“你家大门没有上锁,我光明正大走进来,有问题吗?”
“你再不说你是谁,我就喊人了!”我威胁他,看看院子里有没有能打人的东西。
“好啊,你随意。”他轻松地笑起来,无赖到底,我的威胁对他没起作用。
这时,他站起身来,清瘦修长的高个子,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件衣服,是我那件灰色外衣,没错!
他走近了我一步,大声说:“别紧张,我是来还你衣服的。”
“你把衣服放在摇椅上,现在马上离开我家!”我急说。
“你过来拿。”他笑了笑,将外衣递向我。
我攥起拳,一动不动。
他继续笑,转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左右望了望,然后不怀好意地问:“你怕什么?你怕我吃了你吗?”
当然不,这里是我的家,有什么可害怕的,我一步一步走近他,而此时此刻,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眼睛,他长得特别像......
我朝他伸出手去抢,他却飞快将我的外衣地举过头顶,站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间,一脸邪恶地笑起来,说:“哎,别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记忆就像一滩暗涌的海潮,渐渐明朗的朝我袭来,十二岁夏日的黄昏日落间,两个互相置气的孩子为了几张卡片在回家的路上打闹,女孩气势如虹地命令男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男孩机智聪明地使用小伎俩骗去了女孩的五块钱。
是陆河!此时站在我眼前的人就是大骗子,陆河!
他如今与小时候那个淘小子完全判若两人,瞧瞧他现在,太阳照在他英俊的脸上,黑墨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真是好看。那次在雨夜的相遇我就应该认出是他,因为他唯一没有改变的,依然像个无耻之徒。
我冷眼从陆河身边走过去,打开房门进了屋。
他在我身后喊道:“喂!小蓝妹妹,不邀请我这个老朋友进去坐坐吗?”
我不理他,回到房间将书包摔到小床上,倒下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部喝掉,然后转身来到房门见他已经走进了屋里。
我没好气地说:“姓陆的!谁让你进来了?”
陆河瞟了我一眼,说:“我茶水需要续杯。”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几年不见,陆河的这两次出现绝对是来者不善。见他此时轻车熟路的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老蓝的铁观音,又倒上一杯热水,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无所忌惮。
我提高嗓门,故意带着一丝讽刺的语气说:“陆大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省城准备中考了吗?今天是不是又跑我这躲仇家啊?”
他假装听不见,舒舒服服地倒在沙发上,端起茶水吹了吹热气,喝下一小口,说:“茶不错。”
这些年老蓝只喝超市七元一袋的茶叶,那盒铁观音可是去年过年时老蓝去省城花一千块买的,他说家里来了客人不能没有讲究,老蓝平常很少为自己泡一杯解馋,今天倒是被这小子泡了两杯!
“没别的事你快走吧。”我不耐烦地说。
“咱俩叙叙旧不行吗?”陆河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用手蹭了蹭,大口地吃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说:“你家还是那样。”
“不然怎样,又不是皇宫。”我瞪他一眼。
他禁了禁鼻子,沉默了一会儿,问:“蓝叔蓝婶他们人呢?”
“在市场出摊呢,中午不回来。”我说。
“蓝叔还在卖地瓜?”陆河的语气像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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