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皇怎么回大周皇帝呢?”
“父皇今日也同朝中几位大臣商议过了,修书回去告诉大周皇帝,此事暂缓……”
推辞之言而已,怎么说都行,暂缓的意思嘛,就是不愿意,自然就是不想把话挑明了,也不至于双方难堪。
虽说两国邦交不能依靠一个女人维持,但也是促进两国和平的纽带,可皇上却不想这般,毕竟膝下只有这一子一女,这璃兰更是心头肉,怎么肯舍得。
“今日,梦姐姐跟我说,她愿意替我去……”
“什么?!”皇上闻言有一丝惊讶,“国公之女,确实也不会委屈了一个庶子,只是,这事凤阑梦是私下同你讲的?凤暄和今日在朝中并没有提及此事。”
公孙离厝也有些奇怪,“平日凤阑梦因着身子弱,很少出去,也就你去与她走动,她莫不是因着你这份情,要替你去?”
“皇兄,我是否和亲还未成定局怎么是她替我嫁?”公孙璃兰瞪了公孙离厝一眼,这种报恩,不算吧?
公孙离厝不与她争论,反正棋也下不成了,公孙离厝伸手揉乱她头发,“璃儿,今日我要宿在宫里,所以要在宫里用膳,你回来可有用膳?一起?”
至于这件事情,让父皇操心就好。
“皇兄,我总觉得凤阑梦有事情瞒着我,你叫烟浓去替我看着她,有事情随时禀告我!”
“可是,烟浓是我专门训练贴身保护你的……”公孙离厝有些犹豫,柳烟浓打小就被挑出来训练,武功自然不必说,也一直在暗处保护璃兰,把她派出去?
“没事,不是有尺素在嘛,我不会有事的?”反正每次偷跑出去,也没有危险,公孙璃兰在心里偷偷想。
“这……”
大周,二皇子府。
烛光轻揺了揺,影子也跟着晃动,江秋月突然有些紧张,不知怎么,今日觉得宇文洺有些奇怪,“二殿下找我来做什么?此事已了,我们毫无关系了,日后,还是避嫌一些的好!”徐兮兰的死,包括徐家一家的死,最后,以悍匪入室,在皇上面前得以避过。
至于有没有人怀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证据。
江秋月努力让自己平静,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跟她没有关系,对,没有关系,一切都死无对证!
“你想走?走得了吗?”宇文珏将手里的笔搁下,将书写好的奏章推向江秋月,“江小姐,你好好看看!”
江秋月胆战心惊的走过去,拿起来奏章,上面写得弹劾的字句,和之前徐显谷的弹劾书如出一辙!
“内阁侍郎徇私枉法,贪污受贿,我这里查的一清二楚,倘若我将此事禀告父皇,你猜你有几条命?你的家人有几条命?”
“殿下、想做什么?”江秋月的声音似乎在颤抖,她应该很害怕。
宇文珏站起来,绕到江秋月背后,凑近她颈间,温柔的道,“不想做什么,只是府里缺个人,夜晚很寂寞!”宇文珏从背后抱住江秋月。
江秋月浑身一颤,她没有反抗,她怎么反抗,全家的安危都在宇文珏手里,难道这是报应吗?
宇文珏修了书奏请求娶江秋月,皇上虽然不悦,但也未说什么,此次婚事,却不曾大办,只是奏禀六部,拟了婚帖,走了个形式而已。
而对江秋月而言,她是入了火坑,宇文珏一定是疯了,他就是个疯子。
可江秋月不能对任何人说,毕竟现在宇文珏手里握着对江家不利的证据,就连这新婚之夜,江秋月对着满屋子的白绫就要疯了一样,宇文珏竟然还没有撤下这些白绫。
徐兮兰死了那么久了,他居然还念念不忘,江秋月极力的忍耐着自己的怒气,凭什么,人人都爱着她,连死人,也要和自己争吗?
江秋月看着这些白绫,用力的握紧着自己的手帕,强忍着不去扯下它们,“啪嗒……”外面的门被打开,冷风灌进来,江秋月整个人都清醒了。
现在,自己已经嫁进了二皇子府,替代了徐兮兰,徐兮兰,你输了!
江秋月收敛神色,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走向宇文珏,“殿下,你回来了!”
江秋月拉着宇文珏的手,将他带到床上,慢慢除去他的衣裳,自己亦解了衣裳,躺在他身上,新婚之夜,自然,该做新人做的事情吧!
但在江秋月唇瓣接触到宇文珏的脸时,宇文珏却突然怒火冲天,狠狠地将她甩开,江秋月推下床,趴在地上,她抬头看着宇文珏,嘲讽地笑着,“外面都传你不能人事,原来是真的?!那兰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她之前听到这些传闻,还不相信,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江秋月笑着,又突然哭了,怎么办,自己竟然要将徐兮兰经受过的再受一遍?
不,她不要!
“你闭嘴!”宇文珏被戳中软肋,怒气瞬间爆发,他无助的怒吼着。
“闭嘴?殿下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还需要我多说吗?真是可怜啊!”
“你找死!”
“那你就杀了我,嫁给你,我情愿一死!”
“那我偏偏不让你如愿,我要你活着,我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你是个疯子,徐兮兰是你亲手杀的,跟我没有关系!”
江秋月突然跪着爬过去,跪在宇文珏面前叩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愿意出家,替徐兮兰祈福,我保证,你永远不会再看见我,求求你了!”
“你休想!”宇文珏捏住江秋月的脸,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你看你,哭肿眼睛怎么办,明日还要入宫去面圣,这个样子就不好看了!”
“你是个疯子!”江秋月哭喊着,但夜色已深,只有微凉的秋分刮着,没有听得见她的声音,一切都淹没在寂静的深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