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刚来,这么一会儿就被大家冷落了。他越想越委屈,摸了摸旁边这次特意为大家准备的零食。
实在委屈得气不过,自己把哪些零食翻出来,咕噜全部慢慢的吞了。
曾皙就这样在一起少年们的围观揉捏下度过了一个下午。
筋疲力尽地回到芫荽宫,她出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劳累。
奶娘照顾曾皙以来第一次发现她们的公主其实跟绝大多数孩子一一样不省心。
她扶了扶自己的老腰,站了一天,可给她受得呀。
此时,奶娘可能不知道接下来的两年她都要这样度过。
因为她们的小公主是真的调皮。
第二日清晨,还有些雾气,曾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推开自己的小棉被,学着曾经嬷嬷奶娘的样将被子叠起,穿戴衣服。然后试着从床上爬下来,但她试了两次,再看看床与地的距离。
她思索着:
这样下去很疼吧。
于是她看了看床上,最后视线定格在她刚刚叠好的被子上,犹豫了会儿。
她使出全身劲企图把被子扔在地上,风一阵呼啸过,被子纹丝不动。
曾皙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爬到被子的后面,四肢齐齐使力。
动了,动了,被子终于动了,曾皙像受到鼓励般,一鼓作气,被子掉在了第上。
她踩着软软的被子,哒哒的出去了。
奶娘和嬷嬷先后像往常一样起了床收拾了一番。
嬷嬷收拾好厨房,准备好她和章洁的饭菜。
“啊——”
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叫冷不丁吓得嬷嬷舀汤的手一抖,汤溅在手上,嬷嬷褶皱的皮肤仍然被烫的起了红疹子。
“怎么了?”嬷嬷快速停下手中的事问道,章洁在宫里也算有些时候了,不会不知轻重,瞎乱叫。
章洁惊慌失措地跑出来,面色素白,完全失了血色。
“嬷嬷,殿下不见了。”
“你,你说啥?”
“公主没在房里。”
嬷嬷听了这话急忙跑到曾皙房里确认。
房里空无一人,苍蝇也没有。
“嬷嬷,这可怎么办啊。”
嬷嬷看章洁魂不附体的样子,只觉这奶娘还是太年轻。
“没了,找啊。看床下被子样子,公主就是借着这被子下来的。”
“啊,是你,就是你。”
曾皙正心无旁骛独自寻着昨日的路径,听到说话声,抬了视线去找。
不远处曲廊边站着个七八岁的男孩,穿着红衣黑裤,痞叼,痞叼的,正指着曾皙。
“你给我过来。”
曾皙看他气势汹汹的,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不敢离他太近。
“哼!”柳长方待看清面前的小人儿的时候,气也就消了。
这也太小了吧。我若欺负了他就叫以大欺小,这要是传了出去,定有损我的英名。算了,吓吓就好。
“你,再过来点。”
曾皙觉得此人不怀好意,看了看他与自己的身高差,不情不愿的向前移了两步。
“我告诉你,你昨日得罪了我。我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若再犯,休怪我无情。惹恼了我,你要知道我是谁,当今皇后是我长姐,当今太子是我侄子,我就是京城第一小霸王柳长方。哼!”
柳长方哼的声转身往书斋而去,留下懵懂的曾皙石化一秒钟。
走了一段路,柳长方忍无可忍。
“喂,你要跟我多久。哎呦——”
柳长方本想说,再跟我就打你的话,可是他实在憋不住了,看着面前荷塘边水凼凼正好,撑了许久的尿意终于得到释放。
荷塘划过一道弧线,曾皙目瞪口呆。
“看什么看,你又不是没有,看自己去。”柳长方翻了个白眼。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的不能飙怎么远,才这样目不转睛。”
这里就要说明一下,柳依依的父亲是武将出生,祖父本是个走头无路的佃农,无奈之下参了军。没想到从一个小兵在数场战役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大将军,而到了柳依依父亲就成了兵马大元帅,总领边关二十万大军。
作为这样一个异军突起的军武世家出生,对有些东西的要求并不像那种世代累积的贵族那么严格。
所以这个小子真的是……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一天他会为自己今日的行为羞愧的。
柳长方吹着口哨,不管后面那个彻底石化的人儿,向着学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