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皙穿着绫罗绸缎的小红裳,迈着冉冉小步,端庄优雅地步入了那个宴会大厅。
厅里很宽敞很明亮,齐齐整整地安排了许多桌椅。桌椅上是各色鲜香蜜美的瓜果点心,空气中都是瓜果的香气。还有飘散的茶香。
人也很多,穿着各色衣裳,有达官贵人,宫女太监,还有外邦使节。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很少有人像曾皙样的冷淡。
曾皙站在人群中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
她斜撇着身子就瞧见了笑得一脸讨打的柳长方。
曾皙见是熟悉的人,点头,表示了见礼。
“嘻嘻,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这里除了像我这种身份顶尊顶贵的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柳长方仔细瞧了瞧曾皙身上的穿着。
奇怪。
“你不是宫女的孩子吗?”
哦,顺提一句,现在明帝国虽想重现传说中极古时代的各种文化制度,由于时代久远,又因着欧罗巴民主制度的影响,终究只得了三分像。
除了签了死契卖给皇家的太监宫女女奴。这种可以随意打杀。
一般的普通宫女侍卫都是签的活契,就是将自己某个时间段内的某些人权选择性的出售。有点像雇佣,每月都有一定的俸禄,但在这个时期内,他们的地位仅比死契的奴隶们高一点。
在这种契约下有些宫女侍卫们有生育后代的权利,他们的子女在年幼的时候可以养在他们身边。
曾皙这两年来,学堂学生们的潜意识中一直被认为她是哪个宫女侍卫的孩子。
如果是皇帝的公主和皇子的话,每个人都是有身份标识的。
大到她们住的宫殿,小到衣服首饰器皿无一不有等级规定。
若是弄错弄混可是有生命危险。
两年来,曾皙都是一副平常得不能再朴素着装。
难怪学里的人会认为她是某个宫女侍卫的孩子。
柳长方盯着昨日才在长姐哪里瞄了一眼的衣服,今日就出现在了一个想不到的人身上。
他记着,昨日长姐说是个什么公主?
“你是公主?”
柳长方将自己的狐疑问了出来。
曾皙淡淡的点了头,也不与柳长方交流什么,找了个桌上瓜果丰富的角落坐了下来。
“你是陛下的那个公主?为什么我从未听到过你这号公主?”
柳长方在曾皙旁边选了座,欲要解了自己的疑。
可惜,曾皙自出生以来就未开过口,现在更不会因他破了列。
“殿下,请移步到上首去。”
柳长方曾皙二人听到这有些娇软的女音,齐齐抬起头。柳长方率先喊道:“青梅。”
“少爷,殿下身份尊贵,我来请殿下移到上座。”
柳长方望着曾皙惊叹道:“你果然是公主啊。”
天,两年来我竟没有亲自问她的身份。
曾皙向青梅指的位置走去。柳长方拉住青梅好奇问道
“青梅,她是陛下的那个公主?”
青梅拉了柳长方往纬缦处轻声道
“那是皇后上官氏所生的嫡长公主,曾皙。”
柳长方满脸吃惊。
宴会正式开始,一声长号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满宴厅的人头呼啦啦,朝着一个方向跪下一片。
“众位平身。今日是欢宴酣畅之时,不必过多在意这些礼节。”这声平和却又令人觉得威严的声音落下。
一众“谢皇上”声中恢复欢乐。
皇帝眼角扫到一抹粉红的小身影,脑里闪过一人,视线与身体那一瞬间凝滞,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曾皙从香蕉为何如此黄中回过神,向店里高台看去,那人着了黑色的玄端礼服,端坐上首挺拔而有形,头带金冠,剑眉星目,嘴唇微薄,透着红。
整个人气质清俊严朗,有时不怒而威,有时温和如沐春风,有时如那寒冬腊月的料峭冰雪,此时他正与满殿大臣打着太极。
曾皙移了目光,他是自己的父亲吧。
可她又不知想到什么,眼睛浮上了一层水雾,人生中惟二的因情绪而发的泪。
曾皙心情蓦地陷入低谷,直到欧罗巴联盟民主共和国献舞表演,这种心情才结束。
随着清朗欢快的音乐伴奏起,一扫曾皙心中的阴霾。
曾皙亦被那缓缓走来的赤足的女子吸引,她手不自觉地随音乐点着节奏。
场内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均纷纷像看到希世宝物般双眼含光。
王孙公子们羞涩地整理衣冠,女子们看着她的一举足会下意识的模仿。
皇帝和皇后因她片刻恍惚失神。
美丽的女子伴着音乐的节奏,轻移舞步,如同是云层送来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