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长叹一声,骑上马,沿着匪徒们的马蹄迹打马前行。
只要你还有一丝天良未泯,遇到如此惨无人道之事,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你还有点能力。
刚才她无法阻止暴徒施暴,是因为她感知到那三个匪徒的气息明显是练家子,而且还不弱,匪众中,还有好几十个拳交功夫扎实的小啰啰,果然民间卧虎藏龙。
白日匪徒情绪高涨,她不敢贸然出手,以免舍了孩子又跑了狼,得不偿失。
入夜,黄沙掩盖下的匪寨灯火通明。
三大匪头和他们的小啰啰酩酊大醉地庆贺今天的丰收。
叫大哥的匪头,脸色通红,在酒的作用下摇摇晃晃就要捉那边裸体倒酒的侍女。
侍女啊的声,手里倒酒不停,眼里尽是认命。
底下一众喝酒赌博的人,起了劲,要么围观,要么将剩下的女子抓过来,大家一起欢呼呐喊,酒醉奢靡。
两个外面站岗守夜的啰啰听着里面疯狂起哄的声音,不甘到眼红。
“啐!他娘的!只顾他娘的自己享受,一点也没想到老子们。啐!”其中一个对着欢闹的地方恶恨恨地道。
另一个也冷哼一声:“享乐!等他爹我那日发达了,老子不砍了他们脑袋,把他们人肉酱。”突然,他转了眼,嘻嘻淫.荡笑着:“兄弟,我有个主意,今晚我们两个都能有个好耍处。”
小啰啰意有别味,淫笑道,“我晓得你想说什么?别满兄弟说,我亦有这个想法,就怕兄弟不愿告发了我。”
另一小啰啰,低声嘿嘿道,“既然如此,就先让哥哥先去,但你要快点……”
小啰啰闻言,急不可耐,连连怕着他肩道:“每个人个把时辰。咱们都能尽个兴。”说完,急色难耐冲向一间牢房,里面关着几个今天抢来的女子。
黑沉的夜里传来几声女子反抗的低呼,蝉鸣凌乱,红月譬如染血的弯刀。
小啰啰推开牢笼的小门,喟足地砸吧嘴。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直挺挺的伙伴,低声喊道:“兄弟该你了。”
他走过去,笑着拍他的肩,走到他面前,一双瞪得老大的惊恐的眼,直直地撞进了他的眼中。
在他还没有张大嘴呼救时,月下寒光闪过,便人头落地,没有了声息。
曾皙眼疾手快,接住两人倒下的尸体,将他们藏在草丛里。
她捡起两人的刀,一手一把,刚刚杀人的匕首面对一群狠辣之徒时可能会不够用。
匪寨的狂欢到了尾声,烛光辉煌的大厅,遍地狼藉,几个女子筋麻脚软地收拾残羹冷炙。
一些匪徒三三两两地回自己的房间。
整个匪寨加上今天的一百多号人总共有两百余人。
这个数目真是让曾皙心惊胆寒的,可来的来了,既然说了要处决这些畜牲,救女子们于水火,不可能半道走吧。
走了,日后良心定会受己谴责。
所以此种情况唯有智取。
曾皙像头狼一样,眼眸发出幽绿的光,潜伏在暗中,等待巨大多数匪徒醉得难醒人事,趁他们分散回去之时,逐个击杀。
看着再次无声倒下去的匪众,曾皙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一种言不明的快感,刺激她的五官七感,让她忍不住沉湎其中,可理智又抗拒着这种快感,告诉她,你——好变态!
曾皙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在夜色里如入无人之境,一百多号人成了刀下鬼,而且渐渐地还有更多。
他们不是在睡梦中被她杀,就是在醉酒中被她杀,就算是清醒的人,也来不及报警,因为她太快,像恶魔一样,所过之处,生命绝迹。
最后,只剩下大厅里包括三个匪头的十来个人,哪些侍女已被她敲晕。
她满身是血,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一个血迹。
一干匪众横七竖八,衣衫不整或者没穿全裸地仰躺在地上,打着酒嗝,呼噜声不绝,空气里流动着酒气还有将将从外面弥漫进来的血腥味。
二匪头和三匪头一个提着酒馆倒仰在座,一个爬伏在桌。
高处大匪头压着一个女子睡得香甜。
那女子气若游丝地眯开双眼,见着门外黑幕下陡然出现的血人吓得啊的尖叫。
被惊醒好梦的匪头暴怒地将女人踢下梯子,“贱人!”
可忽然,大匪头汗毛倒竖,空气里的血腥味顿时吓得他酒醒了一半,长时间刀口舔血的经验带给他的直觉,更是让他心生惶感。
他僵硬得扭转脖颈,望向大门。
同一时间,一股突然来袭的危机感同样让睡梦中的其余匪徒逐渐清醒,他们同样望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