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爬在原来位置的墙角下。
曾皙居高临下,瞧着这个忽然见到她惊慌失措的小孩,面持一点微笑,望着他眼睛指着院令道。
“去,从哪里进来。”
小孩嘿嘿傻笑两声,慢腾腾地扭扭歪歪在曾皙注视下进了院门。
曾皙锁上大门,找了绳索等东西,将老太和小孩捆绑利索,堵了二人的嘴,以防两人叫唤。又在老太屋里四处搜寻一番,除了几把带血的刀和一个大俎板,一些破破烂烂潮湿恶臭的被褥,并没发现什么东西。
她望望那个正在墙角不安分挣扎的小孩,紧束眉心,似是不相信没有什么发现。
曾皙背着手踱了几步,朝厨房走去。
她掀起锅盖,煮饭的余温还未完全散去,烂垮垮的锅炤残留一些黑乎乎的不明物。她又在炤前柴堆里搜搜找找两遍,也是什么都没有。
她停下手中动作,立定几息,望了眼院子,又转身朝院子里的井走去。
她这才清楚的看到在系井地大粗绳中盖着一条纤细的小绳索,垂直地竖在井里吊着什么东西。
曾皙提一提绳索,感觉东西不轻不重,她动作快速的啦上来,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顿时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松了手,绳索立刻又变得笔直。
曾皙深呼吸一口气,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怎么是一颗人头呢。
她定定神,决定确认遍。
绳索再次被她提上来,现实告诉了她,她没有看错。
那确实是颗人头,虽然人头血肉模糊,残缺地斑斑驳驳,无一处完整。
细细地察看后,根据骨龄来看,这是个孩子的头骨。
更有一点,这个头骨多处,以及脖子断痕处明显看出刀砍斧劈的痕迹,照血迹判断,头骨主人生前过得必定万分痛苦。
曾皙提着人头来到缚绑的两人跟前,小孩看到曾皙手中的头颅双眼立时大放光彩,口水涓涓流淌。
躺着的老太仍像死猪一样,曾皙舀了一瓢水劈着老太面浇下,老太嗯嗯呻/吟两下,没有醒。
曾皙抬腿踢了两脚,冷着呵了声,又去舀了一瓢,老太方才慢慢地有气无力的掀开眼皮,看到曾皙,脑子嗡嗡地转了半天,发觉自己的处境后,立马恐慌不迭,求告饶。
待看清曾皙手中的头颅时,悉数表情逐渐变得僵硬,最后消失,只剩冷淡。
曾皙看她那张突然变得公然不怕死,听天由命,你拿我没办法的表情。她着不住气的同时还觉得奇怪。
“这是谁?”曾皙将头颅提到老太面前问到。
老太看着近在咫尺的血色头颅,表情有瞬间扭曲,她干脆毕上眼睛,拒不说话。
“哼。”曾皙轻哼继续道,“他(她)是谁,我也不在乎,我只是想肯定一下,这个孩子的死是否与你有关系罢了。不过,看你的神态,不但有关系,关系反而大了去。”
“看这个头颅上的各种惨迹,还被割了脸上的肉。”
曾皙说完,看眼旁边流了一地口水的小孩,从曾皙提着头颅进来的一刻,他的眼神就未从它上面转移过。
“会说话吗?”曾皙向着小孩问道。小孩闻言“呜呜”地就想伸头上来。
曾皙向后退一步,取下堵他嘴的东西,又问了一遍。
“吃……吃……”小孩口齿不清吐出两个字。
“吃?”曾皙喃喃重复一遍,好像在向小孩确认是不是这个字。
她将蠕动上来流着口水的小孩踢开,继续堵上他的嘴。眄眼恶毒地怨恨着她的老太。
“你们这个村子是有什么古怪吧。”曾皙似是肯定似是疑问的盯着老太问道。
这样问是为了不管老太如何回答,根据老太的面部曾皙都能大概把握到一定的事实。
老太想要吃人的阴狠目光告诉曾皙她誓死也不会回答曾皙的任何问题。
曾皙气得笑了。
同时门外砰砰地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