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抖抖瑟瑟,心思百转,半天慢腾腾一字一顿地怪道。
“你这个人好生无礼,我们怜你迷失家途,好心留你家住,你反而恩将仇报,将恩人劫倒在地,肆意凌辱。”
曾皙好笑,“你可别这般大义凛然,收了你那假兮兮的表演。你们也只能骗骗自己。”
曾皙提出那颗血迹斑斑的头颅,妇人立刻瞪圆了眼,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双手胡乱比划,大吼大叫道。
“拿开!拿开!”
“拿开?”不是惊讶,不是害怕,而是拿开。
“啧,看来你知道这颗头颅的事咯。说说吧,我不喜欢给别人施加皮肉之苦。”
“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妇人声音尖利。
曾皙见妇人声音越来越尖锐,不想引来外人,立刻塞了她的嘴,一耳光扇了过去。
“我说过,让你们好好回答。你俩若什么也不说,那么死吧。”说完拔出腰间的匕首,驾在妇人脖子上。
妇人脖子间感受那冰冰凉凉像毒蛇一样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曾皙趁势取下她嘴中的东西,妇人哆嗦道。
“我说,我说。我们村子据着濮水河支,本是个沃野膏裕之地。可是,大概十多年前,村里出现了一种怪病。”
妇人指着旁边的小孩,“就像他一样,最初是一家媳妇生了个长着四条腿,四只胳膊的婴儿。
后来渐渐地村里女人接二连三地生下的孩子都是譬如第一个孩子那样的怪物,不仅仅是多胳膊多腿,还有的能长两个头,两个身体出来。最好的……”妇人又指着旁边的小孩。
“就像他那样虽然身体物件不多不少,但是是五官不正,头脑不正常的呆儿。”
曾皙敛神,垂着眼眸,手了匕首,坐在椅子上。手指慢慢点着扶手把,表示她静静地听着。
妇人说,“如果是一两家也还好,可事实是全村的媳妇们生下的孩子都是各种状况不一的怪物。不光生来的孩子如此,大人们身体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村中想尽了无数办法,请了许多名医对此俱是束手无策。两三年前,不知是哪里传来的说闻,说,我们村里是遭魔病,只有用——幼童——幼童的血肉才能根治这种魔病。
当时我们也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前年城里有个犯了大罪勋贵全家在刑场处以死刑,我们村有户人家买通刽子手买了那家孩童的尸体,后来真就治好了自家孩子的病。”
“所以,你们干起了吃人的勾当!”
曾皙声音冷冽,她实在难以置信。
吃人!这些人竟然吃人!
妇人听到吃人两个字,心脏被两个字重重的一击,全身颤抖着。
连老太反应也像受到惊吓一样。
曾皙望着那个遍布刀痕的头颅,不寒而栗。
“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我们没办法,没办法啊!整个村子十年来十室九空,孩子们都变成了怪物,大人也要跟着变成了怪物,然后再痛苦的死去。
在此之前,我们在此片土地安居乐业,从未造过孽,缘何就要受到无端的灾难。”
老太松弛枯皱的嘴唇上下蠕动道,眼里是绝望和疯狂。
“哼!尔等滑天下之大稽。你们真是自私,无知到失去人性,不配为人。”
曾皙神情冷淡,同时手中拔出匕首。
“当人绝望,无望到一定地步,是什么也可相信,什么也能做的。难道让我们等着亡村绝种,看着孩子痛苦难熬到死去。等着死神降临自己身上,什么也不动作。怎么可能!”老太情绪激动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