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换这个了?”庄依冲进仓库,有点好笑地冲着楚一楠问。
“噗。”楚一楠也憋不住笑了,“小爷我发现其他办法对地鼠都没用,用刀根本伤不到地鼠。只有拍他们的头才能一击毙命。”他转身拍下一个正在向房顶攀爬的地鼠,“但是其他的武器都太重了,没办法一手一个,思来想去,还是乒乓球拍最实用。”
庄依不禁笑出声来,道:“你回头看看她。”
楚一楠回过头,差点没惊掉了下巴。
“这这这这还能这么玩!?”
李识清似乎没注意到旁边的两个人正在讨论她,只是专心地打着地鼠。
随着最后一只地鼠倒在了地上,胖子这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我说......呼....呼.....移速增幅可真是方便啊,我......呼......这跑得都要累死了。”
“你体能也太差了。”楚一楠出声道:“我就是没有移速增幅,六分钟1500米也跑过来了,你这都跑了10分钟了。”
胖子似乎不打算和他计较,转过头冲着庄依说:“你也是移速增幅吧——3号今晚还是少量地鼠吗?”
庄依点了点头。
又打退了不知道多少波鼠潮,东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
“不行了......不行了,再这么打下去......我非得累死不可。”胖子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喘息着。
饶是李识清这样体能强健的人,此刻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不得不坐在一旁的大米袋子上休息。
“啊。”楚一楠伸出手比了个六的形状,“这样的日子......还有六天。”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回各自的仓库好好休息吧,也好面对接下来的战斗。”庄依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冲着楚一楠和胖子说。
回去的路上庄依一直在思考。
这一次四个人拼尽了全力,只被抢走了七袋粮食。
虽然消耗了不少体能,但效果还是不错的——可是,中级难度的试炼,真的会那么简单吗?
“你回来了?”红裙女郎拿着兽镜给自己补了个口红,问道:“怎么样了?”
“只损失了十袋粮食,你这边呢?有什么特别的吗?”
红裙女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特别的,和第一天晚上一样。”
黑幕又一次慢慢爬上了天空,庄依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五只!”红裙女郎翻出信号弹发射到空中,随手拍倒了四只地鼠。
“喂!”
“嗯?”
“地鼠!”
庄依这才意识到她身边有一只地鼠正在试图拿走大米。
回身拍倒地鼠,庄依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你怎么了?”红裙女郎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有点累?”
“可能吧......”庄依冲她一笑,道:“现在没事了!”
第一个来的是楚一楠,随后过了不久李识清也加入了战场。
又一次击退了十几波地鼠,几个人疲惫地坐在了地上。
“其实说实话,小爷我觉得还挺好玩的!”楚一楠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们看啊,打地鼠又能发泄情绪,又能锻炼身体,它们长得呆萌,也不会还手,不比其他试炼里又丑又恶心还追着你跑的怪物强多了?”
或许是因为身体过于疲倦,此时听他这么一解说,就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样,三人都轻轻笑了起来。
等李识清和楚一楠离开之后,庄依清点了一下损失的大米——这次少了八袋。
“我觉得一直这么消耗体力不是办法。”庄依握了握拳,感觉胳膊有些酸楚。
“放心好了小姑娘。”红裙女郎说:“你看蓝队不也一直在放信号弹吗?这证明你的办法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四天很快进入了夜晚,这次还是一号上空出现了信号弹。
3号没有出现地鼠。
二人向着一号仓库跑去。
“我真的不太搞得懂它有什么规律。”红衣女郎晃了晃手里的锤子,道:“我跑得太慢了,你不用等我,先去帮那个银发女人吧。”
“她应该应付得来,我再陪你跑一会。”庄依说罢,关上了手电筒。
“欸?”
“咕噜咕噜。”
红衣女郎转过头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把自己的手电筒关上了?”
咔嚓——
黑影近在咫尺了。
啪——
“也没什么,我就想看看自己没有手电筒能不能看清路。”庄依打开手电筒道:“那我就先过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红裙女郎看着跑远的庄依小声嘟囔着说。
果然只有自己能看见黑影。
刚才黑影已经站在她和红发女郎面前一步的距离了,而红发女郎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只能说明红发女郎看不见它。
这个黑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一直阴魂不散地追着她?
当庄依跑到一号仓库门口的时候,楚一楠刚好抬起头来看她——不过少女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直视,楚一楠有些不大自然地低下头道:“快来快来!我发现个好玩的!”
说罢,他抬起双手,开始有规律地向周围地鼠的头上砸去,每砸一倒一个地鼠就会发出一声吱吱的惨叫,在有规律的拍打下竟然听起来异常地有节奏感。
“哈哈哈哈哈哈好玩,太好玩了!”
庄依看了一眼李识清,她此时仿佛也被楚一楠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扬着。
当红发女郎到达1号仓库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庄依和楚一楠合力‘演奏’的场景。
“可以啊你们,玩音乐游戏呢?”
第四天夜晚也依旧疲惫而风平浪静地过去了,等庄依和红裙女郎回到3号仓库之后,双双瘫倒在了粮食袋上。
红裙女郎无不抱怨地说:“啊我说,这破试炼不是要人命呢吗,还有四天,我这骨头都要散架了。”她转过头看着庄依,“你呢?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是很累的样子?”
庄依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隐约感觉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受过类似的高强度训练——或许我是什么排球队的也说不定呢?“
“你多大了?”
“19。”
“19岁啊,还在读大学吧......真可怜,就被弄到这来了。”
“弄到这来了?”庄依猛地坐了起来,“你知道些什么吗?”
“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红裙女郎闭上了眼睛,“只是有时候做梦会梦到‘那个世界’的事......梦里的一切都很真实,但是醒来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记得最清晰的梦就是我被看不清脸的人抓了起来,旁边有什么人拼命地扯着我,有小孩子的声音在大哭,然后是电流的声音.....”红裙女郎睁开眼睛,眼泪滴落在麻袋上。
“每次想到那个小孩哭的声音,我都会很心痛很心痛。所以我想,我们肯定不是自愿来这的,对吧?”
庄依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来这个世界多久了?”
“到今天刚好三年,也就是600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