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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柏舟和绿衣的冰蝎战士在逃出閟宫后一路狂奔而去,还没跑多远,就听到閟宫传来一声怒吼和随之出现的末世景象。那股力量虽然漫无目的,但却是朝着极北倾泻,狂奔的冰蝎竟瞬间被震倒在地。
带队的两只冰蝎基本都拥有副将的实力,现在却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极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看着依旧处于昏迷的柏舟和绿衣,猜想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让那位帝王如此动怒,实在太恐怖了一点。
冰蝎军团在开战之前就有所密谋,冰莫寒推测就算閟宫里有内应,攻打下这座要塞的可能性也不大。于是在交战期间,趁着大雪,派了一小股精锐,凭着千百年来对这百丈城墙的研究,成功的在一处城墙下凿开了一个缺口潜入进去。
根据穆雨给的布防图,本来是准备抓走已经重伤了的东方业,可不曾想,阴差阳错之下,竟把柏舟带了回来。
但从抓回这两人造成的轰动来看,显然比东方业严重得多,不过就是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随着雷云渐渐地消失,几名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冰蝎战士也顾不得休息,带着柏舟和绿衣,发疯般的向极北深处飞奔,消失在了无边的夜幕。
地平线升起的曙光刺破了黑暗,极北的朝阳在冰原上燃烧开来,铺天盖地。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朝阳,却很少有能像极北这般,美好、悲壮、惊心动魄。
极北生活的生灵把这样的景象称之为太阳柱,传说神魔会在其中被唤醒、走出,沉睡的身躯贪婪的汲取此刻天地。世间的一切都会消去,只有一片火红。
一处全部是冰构成的宫殿里,原本属于冰特有的珀蓝色也被染成朝阳浸染,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的柏舟自然也目睹了这一幕,一瞬间,躺在房间里的柏舟竟有些忘记了冰本来的颜色,也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
渐渐地,朝阳脱离了地平线,收回了散落世间的红,只留下微微光彩在冰原荡漾,结果冰依旧是冰。
从眼前的震撼恢复了过来的柏舟,看着身处的冰雪房间,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从门口进来的冰蝎士兵带走。一路上,柏舟也尝试对冰蝎战士搭话,但冰蝎战士除了脸上抑制不住的愤恨外,没有任何回应。
在两名冰蝎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殿堂,殿堂两边分别排列着十二根莫约二十几丈的冰柱,支撑着这座雄伟的殿堂,冰柱上都纹着一些柏舟从未见过的图案,但却隐约的有些熟悉,这种感觉让柏舟皱了皱眉。
殿堂的最上方有一个三面阶梯的高台,高台之上有一个巨大的冰蝎图腾,图腾之下的王座上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忍不住好奇把玩,又让人感到恐惧远离。
这时,高台之上,只见有一个瘦弱的人影站了起来,和王座上的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王,人已经带到”
两名战士无比虔诚的喊到。王座上的人看向柏舟,瘦弱人影转身。
“绿衣,怎么是你!”
其实当看到高台上的瘦弱人影时,柏舟就有了不好的猜测,那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的身影,早已深深的印在了柏舟的心里。莫说只是在高台之上,就算是再远再高,柏舟也能认出来,但眼下场景,柏舟却希望如此的希望不是。
绿衣转身,看着不安的柏舟,嫣然一笑:“公子,你醒了”
不管是在哪里,天堂也好,地狱也罢,绿衣希望的,只有柏舟安好。现在公子无恙,绿衣自然也觉得自己无恙,所以绿衣由衷的笑了。
柏舟大步流星的走上了高台,一把拉过绿衣护在身后,看着王座的上不知真容的虚幻,阴晴不定。事关绿衣,柏舟实在无法如先前那般风轻云淡。
王座上的人仿佛看出了柏舟的心思,下令喝退了殿堂中的所有守卫,同时,脸上的虚幻也慢慢消失,直到诺大的殿堂中只剩下三人,王座上的人清晰可见。
“我叫冰天,是冰蝎一族的首领,也是现在你们称作极北之域的守护者”
没有虚幻迷雾笼罩的冰天终于显现出了真实模样,一袭冰蓝色的长发,一张绝世少年的容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美好而又优雅,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把玩琴棋书画的贵族子弟。
但那眸间散发的冰冷,又完全不同于世间人物。柏舟认识的人里,论冰冷的程度,只有自己的兄长才能相提并论,可冰天却又和兄长得那份冰冷完全不同。
兄长的冰冷是由恨和爱交织而成的极致,令人恐惧,而冰天的冷,却好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厚重和漠然,让人失神迷离。
可不知为何,这份感觉,柏舟竟觉得似曾相识。
“冰天阁下,不知抓我二人来之为何”
“本来,莫寒是准备抓走重伤的东方业,来要挟閟宫换回寒冰珠,可阴差阳错之下把你二人抓了回来。原本想着抓错了随便杀了就是,可从汉皇帝的举动来看你二人恐怕有着很深的渊源。也幸好没随意杀了你二人,命运这东西,果然奇妙”。
冰天的神色虽依旧淡然,可话语间却是有了一丝波澜。
绿衣从柏舟身后钻了出来,并肩的站着,看着还在紧绷的柏舟,轻松的说到:“公子,其实冰天前辈他并不坏,也没想要杀我们”
虽然绿衣这般说,可柏舟心下仍有疑虑,冰天刚刚肯定和绿衣说了什么,不然这丫头不会这样。
其实若不是因为担心绿衣的安危,换做平常的柏舟,可能早已发现端倪,发现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是由何而出。
冰天也看出三言两语是无法让柏舟相信,于是抬起指尖,点向柏舟的眉宇,一团湛蓝色的光没入了柏舟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