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新和县城上班吗?”
“我们局和我们公司是在新和县城,但是我现在主要是在水库那边的工地上,那边有一个项目。”
“嗯嗯。”
“你呢,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我还有一个姐姐,嫁到了邻村。”
“哦哦,姐姐嫁到邻村,肯定娘家的事管的多,多受累啊。”
“是的。”
苏方泽这句话算是说到杨明月的心坎里了,父母这么多年,大事小事不让人省心,多亏姐姐里里外外周旋,不然,指不定家成什么样子呢。
“你父母呢,身体都还好吧?”苏方泽继续问
“身体还行,就是一辈子供我念书,没置下什么家业。”杨明月想继续把家里的惨状如实交代,但是周围的仿佛猜出他们是在相亲,都停住了交谈,开始好奇的倾听。
“能供你念书也是不容易啊,咱们都是大学毕业,你还比我多念了两年,上大学花钱不少,农村家庭能供出一个大学生也挺不容易的。”
虽然从小到大,父母给杨明月带来了很多伤害,但是,他们毕竟是生她养她的人啊,杨明月把他们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当然也希望能找一个能容忍他们,最好能和自己一样为他们尽孝的人,而且,通过这短暂的交谈,杨明月感觉这个苏明泽很有可能就是这么一个人。
两个人还聊了许多,两个小时,恍如一瞬。
聊天的最后,苏方泽说:“咱们能见面就是缘分,当然这个缘分的感谢王喜花大娘,你觉得我怎么样啊,咱能成也是有缘,成不了也是朋友,你说呢?”
苏方泽这句话表示到了最后决定的时刻了,杨明月一时大脑空白,没有想好措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满意能直接说满意吗?不是很满意中又有点满意应该怎么表达。咦?苏方泽怎么只问自己觉得他怎么样呢,对方觉得自己呢,还满意吗?
“你觉得我呢,还行吗?”苏明月问。
“挺好的啊,肯定很满意啊。”
“哦哦,那我觉得你也挺好的。”
说完这句话,杨明月觉得自己太low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句子都想不出来,学人家说话。
“那咱去王喜花大娘家去看看吗?毕竟人家是没人,操了很多心。”
“嗯嗯,是的,我也正想去呢。”
从新和县城往新王村的距离并不是很近,路上苏方泽讲了很多小马小学的故事,因为苏方泽是小马小学毕业的,而杨明月是小马小学的老师。
到了王喜花老师家刚坐下没一会儿,进来了两个中年妇女,其中一个穿了一件暗粉色底带黑点的中款大衣,脖子上系着一条紫色方巾,短发,个子很高,面带微笑,给人一种干练而又温和的样子。另外一个穿了一件暗棕色大款呢子衣,长头发,穿着高跟鞋,个头不高,跟在高个子中年妇女后面。
这两个人刚一进门,王喜花老师就赶紧介绍,这个是苏方泽的妈妈,那个是苏方泽的婶婶,杨明月礼貌的叫了两声姨。
大家坐下以后,杨明月没有注意大家说了什么,她只发现在大家都坐下聊天时,苏方泽默默的为大家面前的水杯中添水,茶几上王喜花老师杯子上滴出的水滴,苏方泽不动声色的擦掉。和刚才在北欧故事侃侃而谈、在车上声情并茂的苏方泽不同的是,眼前的苏方泽多了几分稳重、多了几分神秘。
大家聊天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苏方泽的妈妈说:“明月,咱都来到新王村了,又不远,就到家里坐坐吧。”
王喜花老师和苏方泽的婶婶也跟着一起附和:“是啊,过去玩玩吧,很近的。”
杨明月不好意思的说:“行。”
此时,苏方泽看着杨明月微笑着说:“去吧,去我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