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废品那家院子里养了两条狗。见帅教授往内走，顿时狂吠起来。
这时候从屋内走出来一个穿迷彩服的中老年男人。他浑身上下脏得就好像在土堆里摔了一跤一样，脚底踩了一双布满灰尘的运动鞋，头上斜斜地戴了一顶好几个破洞的鸭舌帽，右手拿着一个似乎是废弃的电风扇，满脸沟壑的脸上挂着一对轱辘乱转的眼珠子，见来的三个人穿着体面，他一双眼睛亮着精光：“你们干啥咧？”他一出声，身边的两条狗立刻停止了狂吠，摇头摆尾回到了主人身后。
“我们想问问，您认识对面一楼101住户吗？”帅教授看了一眼两条狗，客客气气问道。
“就那个屋里的？不认识。就知道他们家是做服装生意的。刚搬进来不久。租的房子。你们是不是警察？之前也有警察来问过。他们家是不是犯什么事了？”这个迷彩服大叔眼珠子一直围绕着他们三个打转。
“不是他们。是三十八年前住在这里的一户人家。”
刘宇昕和白起超小心翼翼地盯着那两只凶神恶煞的大狗，生怕它们随身扑过来。他们姐弟三个从小最怕狗。看见狗就腿软。
“我知道。之前的警察也是这么问的。三十八年前俺就不知道了。听说那个时候这一片还属于中心城区，最繁华咧。俺刚在这里三年，那么久的事情，怕是没人知道了。”
“那您知道这周围谁会知道吗？”
“这周围？这周围都没有本地人了。都是刚来的外地人在这里租房子住。住几年挣到钱就去新区买房子搬走了。新区那里学校多，医院公园也多。”
看来，没什么找不到能了解赵子灵幼年的人了。
三个人转身告辞。
姐弟两直接往外走。
刚下飞机刘宇昕就在网上租了一辆车。她受不了出租车里面那个味儿。座椅靠背那么硬，硌的她骨头疼。出租车里的空调效果也不好，对着直吹，凉的地方很凉，热的地方很热。
最主要她也不愿意和帅教授一起挤在后座。
现在那辆车正根据刘宇昕给的地址往这边过来。
他们走出小区，直到走到马路上，才发现帅教授没有跟上来。
姐弟两往回走，看见帅教授正盯着院子里那面破烂不堪的墙发呆。
刘宇昕走到帅教授身旁，顺着他的视线，想看看他正在找什么。
除了一堆乱七八糟、年份已久、很多地方都看不清的乱写乱画，她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帅教授，您在看什么呢？”她小心翼翼问道。
“从这堵墙的材质和这栋小区的建筑材质以及受损程度看，这堵墙应该是最开始和这个小区一起建的。”
刘宇昕做装修的，懂一点装修知识。这栋老居民楼使用的外墙砖和外墙涂料与院子里的那面墙使用的是一样的，都是使用的亚光釉面砖和砂壁状涂料，两者的磨损程度也差不多。
不过她依旧不懂帅教授什么意思。
“所以这面墙也许记录下来了38年前的一些东西。”帅教授细细查看整面墙上的所有字画和划痕。
原来如此。
刘宇昕微微向前倾身，也细细查看这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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