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林警官闻言大吃一惊。他们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惊异，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张鹏的答复。
张鹏喝了一大口水，还是默不作声。
“白琪瑶长得很像她奶奶。余巧见到白琪瑶以后，肯定想起了白老太太祸害她的过去，以为白老太太过来害她了，受到了刺激。健康持续恶化，不到半年便去世了。白老太太让张姐去汉北找杨树琴，追问余巧后来的信息。杨树琴给了张姐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余巧几年前寄给她的，上面有她的孩子。据杨树琴回忆，张姐看见那张照片后，神色大异，如遭雷击。而且杨树琴说那张照片已经很模糊了，照片里的女生还侧着脸看着男生微笑。侧着脸，还很模糊，张姐却能一眼认出来。我想照片里的女生，张姐应该是很熟悉的。”
帅教授停顿了下，慢慢伸手，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不急不缓地喝了起来。
张、林警官看着张鹏，等待他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张鹏看着眼前的杯子，没有说话。
帅教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子。
他明白，说了这么多，马上一步一步要接近矛盾的核心了。张鹏也知道。
他的心理防线应该快被击破了。
这个时候不能着急，等着他先说话。
张、林警官有点焦急地看着帅教授，眼神里充满了询问。
帅教授示意他们不要开口。
过了几分钟，一直扯自己指甲的张鹏换了个姿势。
“你刚才不是说验过我DNA，我跟白克贤没有任何关系吗？我这几年一直也没有去疗养院看望、照顾，和你说的那个余巧也没什么感情。假设你说对了，我是赵七。我现在在白家生活得很好，为什么突然要为了跟我没有什么感情的后妈余巧去杀害跟我没有任何仇恨还一直照顾我的白家人？”
“你说到了我在这一系列案件中犯的另一个低级错误。”帅教授有点后悔地说道。
“我们太想当然。养老院护理人员说赵辉有两个孩子。另一个孩子是她酗酒的丈夫与前妻生的，她自己只生了一个孩子。赵辉去世前一直都是赵子灵在照顾，所以我们想当然地以为，赵子灵是余巧的亲生孩子，而赵七是她亡夫与前妻生的孩子。尤其赵子灵一直这么告诉我们，我就把这一切都当成了事实。”
张鹏下巴线条突然坚硬了起来，眼睛发直。
“我们错了。你才是余巧的亲生儿子！你就是那个没有流下来的孩子，白克贤与余巧的孩子！赵子灵才是余巧亡夫与前妻生的孩子！我们去过你和赵子灵小时候住的地方。你们家对面的有家全福烧烤，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全福烧烤的老板告诉我，当年赵子灵欺负她儿子，她找上门的时候，余巧当时说的是，她目前还管不了赵子灵，要等爸爸回来才能管。赵子灵目前和她还不亲；全福烧烤老板告诉我，当年赵子灵看见赵梓旭会喊爸爸，但是你从来不喊。当时我就怀疑赵子灵一直在误导我们，她根本不是余巧的亲生孩子，赵七才是；你大学时候，助学金申请表上有一项内容是家庭情况调查表，你在家庭一栏一直填写的是单亲家庭，没有爸爸。幼年丧父和单亲家庭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张姐遇害前手里拿的那张照片，应该是你和白琪瑶的照片！张姐发现你就是当年余巧没有流下来的孩子！”
张、林警官瞪大了双眼，这么说来，白琪瑶和张鹏就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兄妹！
难怪，难怪闹闹这样！
难怪刚才帅教授说一开始所有一切的答案就在他们面前。
张鹏突然露出奇怪地笑容说道：“你不是验了我的DNA吗？DNA显示我和白克贤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