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迎上前去,见他只皱眉不言语,顾九星搀扶着他的胳膊,带他坐在了正厅的太师椅上,
猜着他没吃饭,又不敢直接开口问宫里的事,她便小心试探:“我让人再做些饭菜来。”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顾时邈淡淡道。
顾七玥见顾九星不直奔主题的样子有些着急,便问道:“爹,皇上跟您说了什么吗?”
顾时邈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真是不简单……”抬眼看着子女都瞪大着眼等着自己开口的样子,便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遍。
皇宫里死了一位嫔妃,那位嫔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德妃,并不是皇亲国戚,而是曾经宫里的一名舞姬,后被纳入宫中,那德妃的尸体是在宫中发现的,引了不少人议论,这皇帝便让御前知安司勘查此事,并由长安城的知县顾时邈协助。
伴君如伴虎,皇上亲自下了命令让顾时邈和知安司查案,就说明对他们还是信任的,可如若办事不利,皇帝必定会怪罪的,顾九星有些后怕,问道:“六扇门不是手段最多吗?让他们刑部查足矣,为何还要我们参与?”
顾时邈垂眸想了想,才回想起皇上在宫里说过,是王琚举荐人有方,善于举荐人才。
王琚,怀河内县人,先天元年,拜中书侍郎,下邽县丞王仲友之子。
“王阁老在皇上面前定是说了些什么,才会让皇上有这种想法。”
顾九星咬牙道:“既然事已至此,父亲,就让我和七玥一起查此案吧!
顾时邈犹豫了些:“你是个女子,如若是在这长安城内查案,还是可以,但进了皇宫,女子身份实在不便。”
“这还不简单,到时候穿上男装,再扮成男子打扮,谁能认出?”七玥抢道。
顾时邈觉得让自己的女儿为了查案扮成男子实在委屈,他着实有些不情愿,九星见他犹豫着不说话,还以为他不答应,忙解释道:“行得通,行得通,反正我平日里也都喜穿些简便的衣服,胭脂水粉也是少擦,扮成男子不会有人认出的。”
顾时邈见她也执拗不过,勉强点了点头,让九星明日跟着他去知安司查验尸体。
知安司看守严密,是皇帝设立的机构,为易南所用。除了一些特定的官员或大臣,其他人是一律不准入内的,司里的大牢比顾时邈掌管的官牢恐怖的多,是知安司的私牢,一般用来关押有罪却还没有将罪定下的臣子或朝廷官员,用刑残忍无比,从知安司的大牢里受刑后出来的人往往都是缺胳膊少腿的,牢中条件极差,是那些罪臣的噩梦。
拐过一条深巷便到了知安司,次日,顾九星和顾七玥一身便衣,手中握着横剑,跟着顾时邈来到了知安司。
门口把着的侍卫凶神恶煞,顾时邈理了理身上的官服,正正帽子,恭敬地拱手说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侍卫自是将门打了开,朝他回了个礼,但看他身后的两个捕快模样的人却是瞧不上,两人长得都甚是清秀,尤其是顾九星,本就是一张女儿家的脸,一身捕快装扮却是弄得男女莫辩,眼睛在他们身上白了个眼。
顾九星本就紧盯着那侍卫看,正好与那人瞪的那一眼相撞,连看门的侍卫都如此瞧不起人,看来这里的主子更是蛮横无理,“狗仗人势”这个词差点没从她嘴里蹦出来。
知安司院子很空旷,道路两旁都站着侍卫,除了一些装饰的盆栽树木,并没有多余的花草。飘着淡淡的新鲜血腥味,是刚杀死了囚犯,九星厌恶地将鼻子捂住,但意识到捂鼻的动作有些无礼,后将手放了下来。
“这里面真是瘆人,血腥味都能闻得到,还不知道得杀多少犯人。”九星暗地里咋舌,朝七玥耳语。
七玥本也是吃惊,但却是想的明白:“这就本是这种地方,不杀人倒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