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和轩辕延炀一同走出氶龙殿,乔翊在后边跟着。苏婉和轩辕延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方才的熟悉感促使苏婉不断的转头看向轩辕延炀,似乎是注意到了苏婉的目光,轩辕延炀也转过头回看向苏婉,冰凉的毫无温度。
视线的碰撞,让苏婉有些害羞起来,连忙将头转了回去。之后的一段路,三人继续沉默的走着,一直到了分叉口,轩辕延炀又回了头用那深沉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婉一眼,去往另一个方向的自己的寝宫。
苏婉被这么一看,心中一惊,连忙跪下道,“恭送长皇子。”
看着轩辕延炀离去的背影,苏婉的心情有一丝复杂,这种复杂感她难以形容,她总觉得
“郡主”雪知看到苏婉出来唤道,打断了苏婉的思考,苏婉便不再去想了,三人一同向马车停放的地方而去。
“郡主,请上车吧。”乔翊道,苏婉对着乔翊微微颔首,上了马车。
马车在路上奔走着,苏婉回想着方才见到轩辕延炀的那一刹那,那种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感觉到它很重要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如同当年的那块如意玉佩。
苏婉伸手轻触腰间,忽然一惊,腰间的如意玉佩不见了自苏婉懂事以来,这块玉佩就一直伴在她的身边,至于这块玉佩从何而来,没有人知道。苏婉只知道这块玉佩很重要,以至于当时苏桓因为听到用别人用过的玉佩会给别人挡灾这样的说法,因此想要扔掉这块来历不明的玉佩时,遭到苏婉极力反对,苏婉差点儿又生了病,苏桓才无奈放弃了。
坐在一旁的雪知见苏婉神色紧张,忙道,“郡主,怎么了”
“雪知,我的玉佩不见了,那个如意玉佩。”
“什么”雪知听到也是一惊,从她七岁跟苏婉在身边,苏婉便是时时刻刻的带着这块如意玉佩,苏婉告诉她,虽然她不记得这块玉佩的来历,但是她能感觉到这块玉佩对她来说很重要。这会儿玉佩不见了,难怪苏婉会这样紧张、着急。
两人就在马车里找了起来,但是马车就这么大,没有就是没有了。
马车到达定北侯府,苏婉和雪知拜别了乔翊,就急匆匆的往自己的闺房快步走去。
雪知帮忙苏婉在房间里寻找,两人翻箱倒柜,甚至看了衣柜下、床下,还将床上的被褥给翻了起来,两人找遍了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可就是没有,就是找不着。
两人找了许久始终没有找到,雪知皱了皱眉,缓缓说出了她的猜测,“郡主,马车里、屋里都找不着。只怕是掉在宫里了”
雪知能想到的推测,苏婉自然也能想到,苏婉只得轻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丢了便丢了,顺其自然罢,若是有天能回来,便也是好的。”
“嗯。”雪知点点头,伸手扶了苏婉在椅子上坐下,取了茶壶带了杯茶递给苏婉。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扑闪着翅膀落在了窗柩之上,这是嵩山来的白鸽,因着白素芊始终不愿下山,自她上山那年起便以以飞鸽传书的方式与家人进行沟通。雪知走至窗边,取下了绑在鸽子腿部的纸条,递给苏婉。
苏婉摊开纸条,只见上边写着,“婉儿,来嵩山看看我吧。”
站在苏婉身后的雪知自然也是看到纸条的内容,道,“郡主才回,用了午膳再去吧。”
苏婉点点头,雪知便喊人传了午膳。苏婉这吃着嘴里的饭菜满不是滋味,入宫一次,这伴她十多年的玉佩不知何时丢了,十几年没下山的白素芊却在此时飞鸽传书给她,难道白姨有话要对她说
苏婉匆匆用完了午膳,便命雪知去准备。本来去看白素芊也并没有什么是需要准备的,只是苏婉身子弱,这嵩山又高又陡着实是有些难走,更何况今日大雨纷飞,得需备着轿子把苏婉给抬上去。
苏婉跨上轿,轿子晃了晃,好一会儿才稳了下来,轿夫才匀步抬着轿子上山去。苏婉伸手掀起小窗口的帘,六年了,她已经快六年未曾踏进嵩山,自从那年苏桓出征后去嵩山看过白素芊一回,便再没去过了,两年多前,苏桓殉国,白素芊依旧不愿下山,苏婉心里是有些气愤的,直到今日白素芊飞鸽传书,苏婉才上嵩山去看她。
许是因为近年来尼姑庵的名气越来越大,来嵩山的人便也多了,这道路也宽了许多,这不变的倒是只剩下这来源自然的青山绿水了,和六年前一模一样,水依旧清,山依旧绿,只是这时间久了,一样的景色却也陌生起来了。
尼姑庵前,苏婉下了轿。虽然此时正值二月,天还凉着,来祈福的人却也不少,不过想到刚过去不久的春节,心中倒也明了了许多。
一小师父迎了上来,“这位施主是来祈福的吗”
苏婉点点头,小师父手一伸,“里边请。”
进入尼姑庵内堂,无数支火红的蜡烛在内堂亮着,为慕名而来的祈福者点亮前进的方向,寓意希望。
小师父为苏婉取来了三炷香,苏婉左手上右手下握住香,举过头作揖拜了三拜。然后在跪垫上跪下,双手合十,闭上双眼,愿战争能快些结束,愿身边所有的人都能平安。
苏婉睁开眼,雪知将她扶了起来,苏婉转头看了雪知,“你快去外边把东西拿来。”雪知点了点头,转身出门,一会儿又端着一个盒子端了进来,回到苏婉身边。
苏婉又看向旁边的小师父,“这位小师父,这是给庵里的一份薄礼,请您收下。”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小师父双手接过盒子,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