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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那不一样(1/2)

    方刚一觉睡到了日暮。

    醒来时,身边没有人。他迷迷瞪瞪,不知道置身何处,环顾四周,好像不是米芃芃的房间,因为没有任何女孩子生活过的蛛丝马迹。

    夕阳已落山,天马上要黑了。

    方刚赶紧下楼。

    只有老米在。他有点难堪,第一次见面,自己就喝断片了,似乎有损形象。他说明日要上班,怕天黑路远难走,趁着天没黑透,赶紧离开。环视不见米芃芃的身影,老米解释说,米芃芃去湿地取数据了。方刚说自己回头会给芃芃打电话,就不亲自跟她告辞了。

    方刚离开后,亓皝才从房间里出来。

    秋末的原野格外怡人。快要到了候鸟迁徙的季节,这意味着,陶明和米芃芃要忙碌起来。

    叔叔的腿是季节和天气的晴雨表。他隐隐作痛的膝盖发出信号,天要冷了。

    遥远的北方进入冬季,叶落凋零。这里依然绿意盎然,但是每日早晚,从北方南下的冷空气冷得入骨。老米的腿疾又开始发作了,钻心地疼,成宿成宿睡不着觉。

    米芃芃陪着老米,乘亓皝的车子去医院复诊。亓皝帮忙找了相熟的医生。医生告诉他们,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医治,平时注意保暖,远离潮湿阴冷的环境,多晒太阳,病情自会得到些缓解。

    保护地冬天太阴冷,叔叔该怎么忍受这样的疼痛。

    回到保护站,米芃芃跟叔叔商量,说可以去市区或近郊租间房子,让叔叔去那里度过漫长的冬天。老米一口回绝。平时陶明回家照顾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的妻子,已经很少住在站里,亓皝每个月也有几天不呆在站里,自己再离开,只留米芃芃一人呆在这荒郊野外,他怎放得下心?何况,每月租房也需要一笔不小的花销。米芃芃不由又想到自己那间破房子,虽然破旧,却是可以安身立命的家。现在蓦然发觉,自己和叔叔除了保护站,已经无处可去。

    过了几天,亓皝对老米说,自己朋友家需要整理庭院兼看管房子的人。因为朋友常年不在家,需要有人打理。问老米愿不愿去。亓皝还告诉他,朋友承诺的工资不低。最重要的是,活不累,而且那里远离湿地,可以使他的腿疾得到较好调理。

    老米心动了,这样的好事,可遇不可求。可是又顾虑到芃芃,难道把芃芃一人丢在这里?不行,不行!他找到亓皝,说谢谢他,自己不能去,因为放心不下芃芃。

    亓皝沉吟了片刻,承诺般郑重地对老米说:“你放心,以后我会住在站里,不会让米芃芃独自留下,尤其是陶明下班后,我一刻也不会走开。”

    老米最终同意了。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他似乎已然非常信任亓皝,由刚开始莫名其妙地排斥,变为无条件地接受信任。

    亓皝刚进站时,老米曾对他抱着莫名的敌意。后来他时常暗中观察亓皝,像特务一样,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现在老米似乎彻底放下了包袱,安心地把米芃芃托付给他。

    这天,风和日丽,天高云淡。

    米芃芃整理收拾了叔叔的全部衣物用品,用一个旧箱子装好,亲自送叔叔去。

    米芃芃非常高兴,叔叔终于可以不必在寒冷的冬日,还要呆在保护站了。

    亓皝驾车把他们送到一个别墅区。米芃芃看着面前眼熟的建筑,想起不久前,亓皝曾带自己来过此处。

    这次亓皝没自己取钥匙开门,而是按了门铃。不久,上次米芃芃曾见到过的妇人,笑吟吟打开了门,请他们进去。

    米芃芃听到那妇人叫亓皝“先生”,看那妇人神情,仿佛亓皝就是这里的主人。她对亓皝对他毕恭毕敬的。

    亓皝介绍说,这是周嫂,负责做饭等杂事。

    他吩咐周嫂说:“你带老米去转转。”

    周嫂应了一声,带老米去楼上、地下室、院子等四处看看,介绍情况。

    米芃芃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惊奇地四处观望。

    客厅面积很大,沙发茶几桌子等家具一应俱全。整座房子打扫得很干净,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楼下有四个房门,分别设在楼梯的两侧。其中有一扇门敞开着,一眼望去,厨房用具齐全,锃明瓦亮的。另外三个房间,亓皝说都是卧房,其中一间周嫂住着,另外两间是客房。

    亓皝说二楼有书房、娱乐室及小的会客室等,三楼是主人的卧室、衣帽间、书房等。亓皝问米芃芃要不要去参观一下,米芃芃摇摇头,“还是不要去了,主人不在,好像不太好。”亓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再坚持。

    米芃芃注意到二楼三楼都有书房,她问:“这家主人有两间书房,他是做什么的?学者?”

    亓皝点点头,“算是吧!”

    米芃芃腹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明显是敷衍!”

    周嫂带老米参观完。老米发现,这里没什么重的活计,无非就是管理院里草坪、景观植物,其实就是园丁的工作。还有就是做看管,也就是看家护院。这个小区,看管森严,摄像头密密麻麻,保卫工作很到位,住户根本不需要费心。房子定期有钟点工打扫,负责做饭的是周嫂。

    老米感觉工作清闲得很。

    周嫂跟亓皝商量,看让老米住在哪里。亓皝说,把楼下客房收拾一间出来,给老米住。

    谁知,老米在一旁听到了。他歪着脖子,“我不住客房,孤男寡女,不方便。我住院子里那个小房子。”

    他指的院里那列平房。那是紧挨着车库的两间房子,平时里面堆些工具杂物,还有些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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