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说,好像还真是。我父亲为人忠厚,叔叔也是,怎么就会叛国投敌了呢”冯淑仪义愤填膺。
“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杀了这个人,省得他祸害人。”拓跋濬立下重誓。
“那我帮你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仇人,这种人都肯定不会是好人。”冯淑仪对其恨之入骨。
拓跋濬和冯淑仪于紫楼上立下的承诺,将两人紧紧的捆在了一起。
“淑仪妹妹,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宫吧”拓跋濬话音刚落,抱嶷便颤颤悠悠的带着一群人爬上了紫楼。
抱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哎呦,我的殿下,我可算找到你了。”
“抱嶷,你别大惊小怪的,坏了我和淑仪妹妹的兴致”拓跋濬一脸的埋怨,冯淑仪看见抱嶷被折腾的够呛,也偷偷的笑了笑。
“好了,濬哥哥,你别怪他了我们快回去吧你看,太阳都要落山了。”冯淑仪手指着渐沉的夕阳说到。
两人相视一笑,伴着绚丽的晚霞,一起回了长秋宫。
长秋宫。
两人迈入前厅,恰见冯昭仪与一中年男子坐于正堂品茶。中年男子一袭黑袍,袍上用金丝绢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一手执杯,一手伏膝,正欲饮茶。扬起的袖角上还泛着金色的波浪在杯前起伏跌宕。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几缕发丝直直的垂在脸的两旁。高挺的鼻梁之下,沾湿了茶水的满腮胡须,带着一种天神般的威仪与尊贵,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侵入骨髓的王者气概。他抿了抿嘴,抬起头来,看着来人有说有笑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非有的浅笑。
他就是拓跋焘当今的陛下,那个率领百万骑兵,马踏中原的鲜卑可汗。
拓跋濬见到拓跋焘在这,神情立马严肃起来,拉着一脸茫然的冯淑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自行请罪:“濬儿见过皇爷爷,今天忘了陪皇爷爷用膳,请皇爷爷责罚。”
缓过神来的冯淑仪也随即叩首:“奴婢叩见陛下。”
“濬儿,你今日都忙些什么去了,竟然忘记陪皇爷爷用膳”拓跋焘接着饮茶,面无表情,深不可测。
“濬儿濬儿哦,濬儿今日去踢毽子,一时踢的尽兴,因而忘了与皇爷爷用膳的时辰,请皇爷爷责罚。”拓跋濬知道拓跋焘疼爱他,不会重责,便说了个谎。
“你这孩子明明不会撒谎,如今竟也学会撒谎了。”拓跋焘一眼便看出拓跋濬在撒谎,一语道破,“说吧,到底干什么去了”
“濬儿濬儿”拓跋濬几经斟酌,竟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
“回禀陛下,殿下是陪着奴婢去玩了。”冯淑仪跪在一侧,直见拓跋濬为难,便插言道,“只因奴婢才刚进宫,又听闻宫里好玩的地方多,便央求着殿下带着奴婢去玩,故而误了用膳的
时辰。此事并非殿下所愿,还请陛下责罚奴婢。”
“不是不是是濬儿愿意的”
见到拓跋濬如此紧张这个女婢,拓跋焘眼睛犀利的眨了眨,说道:“是你”
坐在一旁再也无心品茶的冯昭仪,对着冯淑仪轻轻的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胡来。
“抬起头来”拓跋焘天生雄浑的男高音响彻整个宫殿。
冯淑仪慢慢的抬起头,一脸的平静,却急坏了身旁的拓跋濬。
拓跋焘见堂下幼女,清如玉壶冰,秀若睡莲影,青丝云鬓,若拂清池之水,姿容绝代,窈窕芳华却又自成风骨,眉目之间竟有几分神似冯昭仪,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身着宫女轻裳,却也难以掩盖其出尘之表。拓跋焘心中感慨:这丫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容貌,长大以后,也定非池中之物,指不定是福是祸。如今遇事,又处变不惊,真有几分气魄和胆识,倘若朕此时不借机除了她,只怕濬儿迷恋她,待我百年之后她再掀起什么风浪,那我大魏岂不是要毁在她的手上。果真后患无穷啊
拓跋焘再也耐不住性子,起身踱来踱去,思而再思。
忽然,拓跋焘一声响起:“你个小小的宫女,如此年幼,竟施魅惑之术,迷惑嫡皇孙,以至其是非不分,任你左右,对你言听计从,简直就是居心叵测”紧接着又呵斥道,”此等妖女不除,恐将难以整肃后宫来人,把她拖出去给朕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