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有些吃惊:“哦”
齐泰道:“确切无疑葛诚还报,燕王从大宁卫悄悄带了只蒙古降兵组成的骑兵队伍回北平,约有三千多人陛下蒙古骑兵三千多可不得了”
朱允炆不大懂这些步兵骑兵的事,正在沉吟,齐泰又接着说道:“微臣这次打探到的蒙古将有行动于开平,是一个叫阿鲁台部落的。葛诚报告,就是上个月阿鲁台部落的首领连使者七人,去过燕王府可燕王当时和朝廷说的是在病中”
朱允炆又是一愣。
黄子澄见皇帝不语,道:“陛下葛诚所报的这三件事,联系起来的话,燕王的确居心叵测啊”
朱允炆心中一阵阵难过。
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是难过难道是觉得皇叔辜负了自己一片赤诚还是觉得亲如骨肉,也不得不彼此猜忌算计
朱允炆定定神,强压着情绪说道:“朕知道了,明天再议吧”。说着大步匆匆出宫门上了龙辇,直奔天禧寺而去。
齐泰和黄子澄两人面面相觑,齐齐摇头叹息。
朱棣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瞬间朱高煦已经奔马到了眼前。确实是小雪见到燕王,小雪亲热地伸过马颈,挨擦着燕王的身体。
朱棣心中一热,大手抚摸着小雪的长鬃,诧异道:“小雪怎么归你了”
朱高煦笑嘻嘻地尚未答言,朱高燧已经抱怨着叫出来:“宜宁送二哥了我就说晚了一步”一匹枣红马奔到了眼前。
朱高煦一跃下马:“谁让你反应慢”对父亲说道:“我们临走时去看的宜宁,她说这马在京城马圈里不开心,不如回北平”。
朱棣听了,心如刀割。
马尚如此,人何以堪她在塔里,如白素贞一样白蛇尚能等着有一日儿子劈开雷峰塔,她呢等着冻死那一天吗
朱高煦见父亲不语,忍不住接着说道:“父王孩儿看宜宁在那塔里不大好”。
朱高燧也道:“是啊,瘦的脸上就剩俩眼睛了”。
可是,燕王又能怎样呢马三宝在一旁,拼命对兄弟俩使眼色,示意别再说了。道衍负手身后,笑眯眯看着。
朱高燧会意,急忙换了话题:“父王小雪归二哥了,我这马丑死了,那批新来的蒙古马孩儿去挑一匹行吗”
朱棣心不在焉,没大在意听,朱高燧拉着父亲的衣袖,又说了一遍。
朱棣回过神,微笑道:“好,你自己去挑就是”。
想了想又转头问马三宝:“什么新来的蒙古马”
马三宝道;“是术儿多送来的,二十匹,都是一等一的骏马”。见朱棣诧异,补充道:“是前一阵王爷生病的时候来的,来了七个人。哈奇抱了个胖小子来,小的做主代王爷封了个红包。”。
朱棣心中明白,自己病得糊涂,马三宝替自己应付了。又问道:“他们部落都好”
马三宝含糊道:“说是还好。小的让把王府里的盐巴,布匹和些银两交给他们带回去了”。
朱棣见马三宝话里有话,回头对两个儿子道:“你们去挑马匹吧”
朱高燧欢呼一声:“太好了能骑匹好马去迎小姨了”。
朱棣又是一愣:“阿秀要来”
朱高煦笑道:“是啊说是晌午就到,母亲让我们到城门口接”。说着兄弟两已经上马奔了出去。
代王一家明明被贬了不能乱动的。。。朱棣有些烦躁,盯着马三宝:“术儿多到底什么情况”又看了眼道衍。
马三宝道:“阿鲁台部落一直在靠近大宁一带的草原上,虽然偏远,好在无人争抢。可是过去一年雨水少,湖泊都快干涸,草地也枯了。无奈就往南移了移,移了几次。”
朱棣面色发青:“移到哪儿了”
马三宝道:“快到边境了”。觑着朱棣的面色又说道:“不想朝廷怎么知道了,调了三万守军去了开平,意似守备”。
朱棣见马三宝还在吞吞吐吐,踢了他一脚:“还有什么”
马三宝道:“朝廷并来了圣旨,调王府的护卫兵去开平协防”。见朱棣面色不善,赶紧一口气说完:“也是王爷生病的时候。王妃交代张玉朱能办的,谢将军张小将军亲自来对的花名册,挑了九千人走。术儿多想求王爷,他没有冒犯朝廷的意思,实在是原来的地方没有水了。”
事已至此,朱棣倒冷静下来,沉吟片刻对道衍说道:“不想我这一病,发生了这许多事。本王欲上本奏章,把阿鲁台部落的事和陛下奏明,大师觉得如何”
道衍微微笑道:“朝廷既然知道部落南迁,定是蒙古有线人。是故意隐瞒不报,还是故意曲解其意夸大其词,定有原因。王爷此时贸然上奏,不异此地无银,怕是反而引陛下疑心”。
朱棣皱眉道:“那就随它去”
道衍道:“术儿多无意犯境,朝廷也只是增兵守备。日久见人心,陛下日后自然明白”。
马三宝有些着急:“那王府的九千亲兵就在开平呆着”
道衍笑得有些神秘:“朝廷代王府养着,有何不好王爷几时要用,自然还是王爷的”。
朱棣和马三宝都有些似懂非懂,但见道衍说得把握十足的样子,也不再多问。
道衍笑道:“倒是代王妃这时候违规到北平来,王爷要多加小心”。
朱棣叹口气:“她们姐妹情重,一向就来来往往的。十三弟被贬了,就不让人来了未免势利。”
道衍笑了笑,不再多说。只是双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似兴奋难耐似期待已久。
马三宝一眼瞥见,不由得心中疑惑。代王妃来,难道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