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尊主冷冷一笑:“真是有趣极了”他瞅了眼叶敬,对着静枫笑道:“老大,带他们先撤了吧,今日到此为止。”
在众人震惊与百思不解的目光中,赤练谷的人尽皆离开。
“灏哥哥”尹幕珊无力地摊坐在了一处,哭得梨花带雨,红肿了双目,叶文暄见她这般难过,低声安慰了几句。
尹幕珊不依不饶:“灏哥哥本就活不长久了,我心中明白,可是方才为了那个女子不顾性命跳下崖去,实在不值啊叫我怎么办叫他大哥怎么办怎么办呐”
叶文暄拍着她的肩,道:“他许就是想着既然活不长久,这般下去也是最好的吧你莫要哭了,莫要哭了”
“灏哥哥灏哥哥”尹幕珊在叶文暄怀里泣不成声。
叶文暄收到尹庆泽使的眼色,心下会意,暗自一叹,轻轻点住了她的睡穴。
戴夏怡不知所措地看着叶文昭,叶文昭却是一动不动,苦笑着望着悬崖边,沉默地叫人害怕。
戴夏怡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慢慢地拉起他的手,道:“去找找吧,也许”
叶文昭瞥了她一眼,忽而大笑道:“也许什么”
戴夏怡一怔,只见叶文昭来到叶敬身边,低低地说了些什么话,便狂笑地甩着玉笛,走远了。戴夏怡不顾戴礼阻拦,竟也跟了他去。
哗然声一片,人散。
当岑澈爬上山的时候,悬崖边已经没有太多人了。
哈巴尝在边上一直舔着某一处,岑天泉扶着岑澈,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崖下,颤颤道:“大少”
岑澈毫无预兆地喷射出一大口血,软软地向后倒了去。
“大少大少”伴随着岑天泉的呼唤,岑澈彻底失了意识。
“灏哥哥,灏哥哥”尹幕珊从梦中哭醒,坐没发现房里还坐着一个人,她低着头不断地抽泣着,将被褥浸湿了一片。
叶文暄来到她的床边坐下,柔声唤道:“幕珊”
“暄哥哥”尹幕珊一把抱住叶文暄,嚎啕大哭,叶文暄蓦地心中一怔,才缓缓抬手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有我,我陪你”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复杂的,也只有在尹幕珊看不到的时候,才偶尔敢这样轻松一点,卸下面具,缓一缓。
“灏哥哥是个好人,他从小孤苦我、我不愿看到他清冷的样子,每每这样,都好难过,好难过”尹幕珊将头埋在叶文暄脖颈里,湿哒哒的泪水将他的衣领也哭得湿了。
“我以为可以陪着他度过一生的可是爹爹不允他、他以死相逼,我我难受啊,暄哥哥”
叶文暄的手有一瞬僵在了半空:“是这样吗”
尹幕珊没有听到,自顾自地说着:“我好难过,好难过心里堵得慌,堵得慌”
她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叶文暄见她慢慢地没了气力,仿佛已经睡去,便将她扶着躺下去,拍拍她的脑袋:“好好休息吧。”
可尹幕珊却紧紧拉住他的手,睡梦中紧张地害怕地拉着他的手:“我怕灏哥哥怪我呢”
叶文暄皱了皱眉,叹息道:“不会的,他不会怪你”
“暄哥哥”
最后一个呼唤酥软了叶文暄的心,他踌躇着终于又坐在了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睡去了。
暗道里,两位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的人并肩走着,昏暗的烛火,根本看不清楚,可是两人轻车熟路地,沉默着走着。
过了好久,一人才缓缓开口:“长枪使好手段,把谢水横骗到场,不费些功夫是绝对难以做到的。”
另一人道:“谢水横一心想寻飞鹰帮下落,我只不过顺着他的意思,给他机会罢了。”
那人道:“长枪使可愿意分享一下”
长枪使冷笑一声,道:“这就算了吧。”他顿了顿又道:“我原先是想为了不让沈岚毁掉夜漠流沙才暗中把她弄下去的,还打算到了下面再寻,没有料到,你竟早已派人在崖壁上候着了,真是厉害你神算使真是高明啊”
神算使道:“我四处都布置了人,以防万一嘛,这大好机会绝不能出了纰漏,即便主上不怪罪,我心里也不好受。”
长枪使道:“好一个衷心的人。”
神算使道:“长枪使难道不是”
长枪使道:“衷心日月可鉴。”
神算使道:“可惜让赤练尊主看到了。”
长枪使道:“无妨,赤练谷的人即便知道是我们做的,也没有法子。”
他又道:“你可看的出真假”
神算使冷冷道:“假的。”
长枪使一怔:“你如何确定”
神算使道:“就像当年我确定夜漠流沙在潋屏山庄一样,你不能不信。”
长枪使心中胆寒,面上不露声色,淡淡道:“多亏了你”
神算使不语,大步一迈,走到了长枪使前面去。
两人一前一后绕了好几圈子,不知道里头究竟藏了什么神秘的东西。